約翰騎士很開心,約翰騎士非常開心。 這段時間,或許是他們踏上來大景的路上,所經歷的最舒心的日子。 沒有喜怒無常危險重重的大海,沒有詭譎的海獸。 沒有突然海中冒出來的島嶼,也沒有海上那些驚心動魄的冒險。 來到大景,雖說過了一段不好的日子。 但那些飢餓和窮困都已經過去。 穿上新衣裳的約翰騎士,摩挲著自己袖口的寶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笑得如花孔雀,對著每一個經過的人釋放善意。 在他身後,是一個搭起的竹製花棚。 裡邊擺放著無數精緻花卉。 都是他們來到大景的路上,尋到的稀有品。 這些植物在別處一無是處,但在馥縣,卻最搶手不過。 無數感興趣的買家走進,只詢問兩句便掏腰包或是答應交換。 短時間內,他們已經交換到了不少大景獨有的花卉品種。 若是製成精油香燭,用以娛神實在再好不過。 約翰騎士正想著,他移動視線,看見了一個纖瘦的身影。 是一個美麗的大景姑娘。 柔順的長髮,明亮的眼睛蒙著一層水霧,像是森林中的麋鹿。 泰西信教並不禁止騎士婚嫁。 仗著外貌,新教騎士們的風流韻事常在泰西流傳。 今日勾搭了哪個貴族小姐,明日與哪位貴婦發展了純潔精神戀愛都是常事。 約翰騎士,這位血氣方剛大小夥對異性多注意一些,再正常不過。 他來大景,接觸的都是漁家女子或是平民。 約翰騎士印象中,最生得好的,是將他踹出三米遠的趙鯉。 那位女士,美麗和她腳的力道一樣,讓人印象深刻。 相比起趙鯉,約翰騎士三步之外的女士更符合他對大景女子的刻板印象。 美麗、柔弱…… 見那女子立在一株紅色玫瑰前,略有些蒼白的嘴唇抿著,周身籠罩淡淡的憂愁。 約翰騎士心一跳,他腦補了千字小故事後,走上前去。 嗅到這女子身上馥郁的蘭香,他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這位美麗的淑女,請問您是在憂愁什麼嗎?” 約翰騎士生硬的官話,叫這女子瞎了一跳。 她一抬眼,露出雙幼鹿般的眼睛。 接著輕叫一聲,往後退了兩步。 見自己嚇到了人,約翰騎士還欲說些什麼,這女子已經轉身拎著裙襬就逃。 約翰騎士心中有些遺憾的看著她衣角消失。 不料足尖踢到了什麼。 垂眸一看,竟是一隻小小的錢包,上邊繡著蘭花。 約翰騎士心中一跳,趁無人在意急忙撿起。 他還記得宮戰曾給他們說過的故事:一個遺失了荷包,被古板家長認定為失貞的女人,被父親親手勒死。 宮百戶說,叫他們在大景行走要守大景的規矩。 約翰騎士的掌心都是繭子,小小的柔軟的荷包窩在他的掌心。 聯想到故事中,那個被父親親手勒死的女人,他心中一跳。 急忙扭頭,四下張望。 可東市人來人往,哪裡還能找到那女子的蹤跡。 約翰騎士頓了頓,還是朝著那個女子離開的方向找去。 他本以為會花費些時間。 不料,走到一處巷子,便聽裡邊傳來聲響。 “哎喲,小娘子,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要去哪?” 一個流裡流氣的聲音說道:“莫不是去會了情郎回來?” “來,讓哥哥瞧瞧,你小臉紅不紅。” 這胡話說完,傳出男人們下流的鬨笑。 還有……女人倉皇的哭求:“你們讓開,再不讓開我就要叫人了。” 女子的聲音顫抖,嬌軟柔弱,叫人聽了都忍不住心中一動。 約翰騎士快走兩步,果然在巷子深處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女子雙手環抱在胸前,被一群衣衫不整的喇唬混子圍在中間。 倉皇的眼睛四處張望,活像狼群中被困的小鹿。 約翰騎士頓覺氣血上頭,他覺得他有義務保護這位可憐的女士。 上前喝止道:“走開!” 他體型高大,雙手一探往兩邊一撥。 這些腰纏黃帶子的喇唬,頓時被他趕開。 他閃身擋在女人面前,輕聲安慰道:“別怕,我會保護你。” 他的外貌衣著還有口音,都表明了他是異國人。 這些混不吝的喇唬,慣會看人下碟。 這種異鄉人,又哪裡值得他們畏懼呢。 一群人冷笑著,將約翰騎士圍住。 “哪個王八蛋褲帶沒拴好,露出你這個王八!”領頭的喇唬手裡拋著一柄匕首,吊兒郎當道。 “什、什麼?” 約翰騎士聽了個懵,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對大景的語言熟悉程度,還不足以支撐他聽懂這句罵人的話。 罵人的喇唬反倒是發怒。 “我罵你呢!” 這人怒道:“你算哪根蔥,來管爺爺的事情?” 見頭領發怒,左右喇唬紛紛圍攏上來。 大景禁刀劍,他們手中武器多是匕首棍棒。 齊齊圍來,嘴裡發出聲聲呼喝。 他們像是狩獵的鬣狗,虛張聲勢推到巷中的木頭架子,打砸了一些花盆。 盆中精養的花,伴隨著飛散的瓷片,倒在泥土中。 約翰騎士見一株盛放得鮮花,被踩爛在泥裡,心中頓時生怒。 被他護在身後的女人,聽得這些咋咋呼呼的聲響,驚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