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復甦時代,最可怕的神是什麼? 飢餓、紛爭、瘟疫這三種概念神,絕對是僅次於死亡之下。 人類從古至今,刻在基因中的畏懼。 是人或多或少都會怕死。 這些畏懼,擔憂,足夠在靈氣復甦時代,造就最麻煩的概念神只。 因為一個人他不一定信神,內心深處卻一定懼怕死亡,以及導致死亡的飢餓、紛爭、瘟疫三概念。 這種畏懼,可擴大及每一個生靈。 生靈對於死亡的恐懼,便彙整合了一個個無法消滅的神只。 可以說,信仰神能被毀廟焚書毀去記錄等方法削弱,乃至於抹殺。 但概念神,只要有生靈在祂們就無法被消滅。 永遠存在於每一個生靈的噩夢之中。 並且,由於生靈潛意識的畏懼,這些概念神往往被迫賦予相當多的負面性格。 這些神非特定情況下並不算強大。 卻根本無法消滅。 趙鯉感覺棘手至極。 在沉悶的空氣中,她忍不住起身踱步。 要不是手方才打人,沾染了穢物,恨不得咬手指甲蓋。 宮戰聽見瘟神兩個字的瞬間,汗水都流了下來。 如果真是瘟神,那邊代表著…… 他方才砍了瘟神一刀? 宮戰臉上的黑鬚同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是祖墳被水淹了嗎?攤上這邪性事! 一邊想著,宮戰便覺得之前拿刀的胳膊酥癢。 他探手嚓嚓抓撓兩下。 正想問趙鯉,自己會不會遭天譴。 不料抓了兩下胳膊,神色大變。 “趙,趙千戶!” 宮戰尖著聲音,到了後邊已經能明顯聽見聲音在顫抖。 倒不是他宮戰不行,實在是瘟神這名頭太唬人。 前一個假城隍事件,那些霧中陰差的壓迫力,他還銘記在心。 後來,宮戰在西碼頭收斂屍首,那些探出淤泥之外的乾屍手,更是讓他留下不小心裡陰影。 現在,發現自己砍了一個神,心態有些崩。 從傳統觀念看,陰差、城隍和瘟神真不是一個量級。 “趙千戶,你看我胳膊!” 聽見宮戰的話,趙鯉心中一沉。 現在也沒必要顧忌做什麼防護了,若是宮戰中招,在場人死在這也只是時間問題。 趙鯉毫無顧忌的上前去看。 宮戰的袖子挽起,胳膊上被他自己的指甲撓出數道紅印。 在他的面板上,可以看見一些大紅豆般的腫塊,連成一串。 因被指甲抓撓,腫塊尖端有些破皮。 看著……眼熟。 趙鯉頓了頓,沉聲問道:“宮百戶,你執行任務幾日沒洗澡了?” 宮戰心說他都快沒了,怎麼關心他幾日沒洗澡。 他神不思蜀的回道:“五六天吧,怎麼了?” 怎麼了? 趙鯉咬牙,啪地拍在他胳膊上。 一般來說,趙鯉輕易不對屬下動手動腳。 可是自己抱著必死之心湊頭來。 卻只看見一串跳蚤咬的包,這種心情,不打人實在舒坦不了。 “你在西碼頭收屍,又抓捕漕幫打手,染上跳蚤啦!” 趙鯉送他一個大白眼。 “跳、跳蚤?” 宮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還真是。 長吁一口氣同時,慶幸道:“跳蚤好,跳蚤好!” 他心裡第一次如此感激那種細小的生物。 地上雷德明,還綁得像是蠶蛹。 但這副模樣一點沒礙著他偷笑兩聲。 也是無知且樂觀人士。 經這一出,打亂了方才焦慮。 趙鯉倒是從乍然知道瘟神上門的擔憂中掙脫。 她長長撥出一口氣。 強令自己從畏懼中抽神,用更加理性的角度思考。 外邊天已經現了魚肚白,趙鯉走到院門前。 水宛早晨溼潤的空氣,讓她鼻子發癢。 趙鯉拉開院門,去看門板。 這四海會館年久失修,但門臉衛生還是有人打掃的。 趙鯉換著方位,在這掉漆的門上仔細觀看。 只見門上一個模模糊糊的手印子,手指長出常人一截,特徵明顯。 趙鯉又彎腰,再一次去檢查掉在地上的米。 這些米掉在地上,沾了些泥。 趙鯉湊近了些看,忽而鼻子一動。 她聞到了一陣香燭燃燒的味道。 她想到些什麼,幾乎是用跑的,跑回雷德明身邊。 “那個怪人每夜拿來的米,可有什麼異常?” “方才宮百戶說,那怪人畏雞?你們有印象嗎?” 趙鯉焦急,單手將雷德明從地上拖起。 但反應過來,眼前這老頭年紀不小。 便順手將枯瘦的他,放到了凳子上坐下。 她風風火火去,風風火火回,又一連串問話。 雷德明愣神,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道:“那些米,我們都熬粥了。” “但是,無論是生米還是熬出的粥,都有一種大景人祭祀燃燒香燭的味道。” “至於怕雞……” 他思忖時,一個聲音突然插嘴道:“怕雞。”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