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再無之前的穩重,婉儀郡主口中汙言穢語。
在殿中一通打砸,珍貴的珊瑚樹,玉製如意都紛紛摔了個乾淨。
一隻白玉盞在趙瑤光繡鞋前,碎成玉片。
婉儀郡主到底愛騎射,一同打砸竟只氣息加快了些。
她看著進殿來的趙瑤光,冷笑出聲:“你果然來了。”
“倒沒叫我失望。”
踢開一支碎珊瑚,婉儀郡主自若出了殿去:“來。”
婉儀郡主那喚狗一樣的語氣與態度,將趙瑤光狠狠捏住斷甲。
她以劇痛提醒自己隱忍,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行至廊橋亭臺,趙瑤光命丫鬟青雀在外等候,她孤身一人跟了進去。
婉儀郡主斜倚美人靠上,立規矩似的讓趙瑤光站著。
她道:“你如何打算?”
趙瑤光淺淺一笑:“但聽郡主差遣。”
婉儀郡主像是聽見什麼笑話,譏笑出聲:“多有意思,分明自己也恨不得將趙鯉除之後快。”
“主動尋上門來與我合謀,卻又說聽我差遣將自己洗刷乾淨。”
婉儀郡主眼睛上下掃視趙瑤光,言辭尖銳無比:“你還是活得那麼下賤啊,趙瑤光。”
聞言,趙瑤光臉色越白。
她垂頭雙手緊握,再抬起頭時,終卸下了慣戴在臉上的面具。
“是,我就是想趙鯉死!”她面色慘白,笑容卻越發擴大,“那個蠢物,原本在趙家被我耍得團團轉。”
“未料竟被她翻身,將我逼至絕地。”
“我要她死!”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她的聲音已是淒厲無比。
這時,婉儀郡主才隱去譏諷:“這便對了,趙瑤光敢不敢賭一把?”
趙瑤光到了絕境沒有什麼不敢賭,仗著一股子瘋勁,她一擰腰坐下:“畫舫上郡主叫我將趙鯉引去那間屋子,不也無事發生?”
“郡主不必再試探我。”
提到上一次的失敗,婉儀郡主臉一沉:“上一次只是趙鯉運氣好罷了。”
“她總不能次次運氣好。”
趙瑤光見婉儀郡主那輕狂模樣,提醒她道:“趙鯉絕不是善茬。”
“正面少有人能敵她。”
親眼目睹過趙鯉單方面虐死漁村中魚怪,趙瑤光一度絕望無比。
絕望於她與趙鯉之間深淵一般的差距。
但婉儀郡主卻不當回事。
她輕笑一聲道:“趙鯉去歲聲名鵲起,背後無人扶持必不可能。”
提到扶持之人,亭中對坐的兩人都沉默了一瞬。
婉儀郡主道:“我沒想到沈晏會來明晃晃給她撐腰。”
想到柔和眉眼收斂了一身利芒的沈晏,巴巴將稀絕祥瑞送來給趙鯉當頭花。
婉儀郡主和趙瑤光志同道合的酸得想吐酸水。
默唸沈晏名字兩遍,婉儀郡主道:“沈晏也是麻煩一樁。”
趙瑤光如何不知,她聽婉儀郡主默唸沈晏名字,若有所思抬起頭。
“郡主,你還未曾婚配吧?”
聽趙瑤光問話,婉儀郡主先是一愣,而後想到些什麼。
趙瑤光已是很有經驗,嘴唇一開一合唆使道:“能征服那跋扈權臣,想來比征服烈馬烈弓有趣得多。”
趙瑤光點到為止,但她的話卻像是條小蛇,久久纏繞在婉儀郡主心上。
……
因長公主缺席,午宴未起波瀾。
這賞花宴的宴席雅則雅已,但吃飽還是不太夠。
趙鯉正想著去何處覓食時,唐嫵來尋趙鯉。
小姑娘在簾後露出半個腦袋,衝著趙鯉招手。
趙鯉含笑起身,坐在趙鯉身側的沈晏自覺留在原地未動。
唐嫵與趙鯉在廊橋上尋到一處無人地,便對趙鯉直言道她要溜了。
“此番得罪了長公主和婉儀郡主,回家必被罰跪祠堂。”
“我這便稱病先走了。”
便是跪祠堂的常客,唐嫵想到兩個膝蓋要受罪還是露出痛苦神色。
聞言趙鯉一笑:“別擔心,我請我身邊的萬嬤嬤和沈大人身邊詹侍衛送你回去。”
繞道取些禮物,送去唐家。
阿詹唬人唱紅臉,唐嫵父兄想來要掂量掂量。
再叫萬嬤嬤唱白臉,不讓唐嫵和家人生分。
總之不叫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