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買西瓜靠拍聽聲,紫髯巨漢單手抓著大頭詭物靠聞辨別。
潛伏進趙鯉屋中,看似強橫的大頭詭物在巨漢手裡像是個小玩具。
身子晃盪了兩下,雙腳蹬踹。
它喉中咯咯作響,一個勁討饒。
但這巨漢宛如耳聾,生著巨大黑頭的鼻子,不嫌埋汰在這大頭詭物胯下貼著一嗅後道:“沒能採得運勢。”
紫髯大漢低頭聞嗅時,被他提在手裡的大頭詭物恰從他指縫間與一個人看了個對眼。
這大頭詭物嘴巴開合數下:“人,有……”
它本要喊話示警,奈何腦袋在紫髯巨漢手裡捏著像是個小香瓜般變形。
劇痛之下,喊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
這紫髯大漢煩它先前呱噪,哪有耐心聽它。
鼻子呼哧呼哧貼大頭詭物下身嗅了兩下後,又重複了一遍:“沒采得運勢。”
話音落,五指一合。
噗的一聲,那大頭詭物腦袋汁水淋漓爛作幾瓣。
紫髯大漢空閒的那隻手又一探,拽住大頭詭物屍骸的下身一拽,摘得個物件在手。
在他背後,趙鯉都齜牙咧嘴側頭回避了一下視線。
這紫髯大漢,一點沒覺得自己幹了可怖的事情。
一手將拽得的物件捏在掌心,一手將大頭詭物的屍骸拋棄在花叢中。
烏黑血漬洇溼泥土,大頭詭物倏然一癟。
身上面板塌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一個矮小的赤身男人。
腫泡眼,蒜頭鼻,一對渾濁的眼珠子望著天空。
紫髯大漢搬來一個酒缸,將手中汙血淋漓的物件丟進去。
然後拿起大一號的花鋤,刨坑埋屍。
他力氣大,但幹活極度馬虎。
掘出一個淺淺的泥坑,將橫臥的男屍拋入。
身子不全的男屍歪在淺坑裡,腦袋邊是一隻裹著黑泥半腐爛的手。
顯然這花泥下埋的,不止一人。
紫髯大漢花鋤隨意扒拉了兩下,用貓蓋屎一般的敷衍態度在坑上填了一層薄土。
然後搖搖晃晃舉著酒缸,一步步走進了一間屋子。
清澈的酒液,激盪在酒缸內壁上。
裹著汙血的玩意在酒中逐漸蜷縮成一團乒乓球大小的黑球。
做完一切,這紫髯大漢艱難坐下,竟就這般橫躺著睡去。
趙鯉老鷂子般蹲在樑上。
在下去擒住著紫髯大漢逼供,還是忍一手之間思忖許久。
終於她還是決定先退去。
這紫髯壯漢腦袋空空,並不一定知道太多內情。
便是此刻揭破,掘出天井下的屍骸,也缺乏一些辦成鐵案的關鍵要素。
想要一掌拍死含山長公主和婉儀郡主,終究差了一線。
不若等河房處,探查通草樓的人傳信回來再議。
趙鯉這般想著,摸出後腰的小鏡子,放置在橫樑上。
在此處為小信使的跳躍,留下了一道座標。
待回到殿外,趙鯉尋了隱蔽處蹲下。
面前依次站著三個矮矮的身影。
個子最高的小信使眼神堅定。
中間是賊企鵝,最右是靈猴蕊。
趙鯉沉聲為它們分配任務。
小信使負責穿梭,必要時帶靈猴蕊跑路。
賊企鵝可以隨時迴歸趙鯉身邊,跑路本事最強,便留守這樓中,一有動向用鏡子實況轉播。
靈猴蕊的任務更重,小傢伙需要在有被害人時,出手救人,決不可再叫詭物採收運勢。
“明白了嗎?”趙鯉壓低了聲音問。
小信使不知跟著打交道的人學了些什麼,猛一抬手爪行禮。
賊企鵝和靈猴蕊側目看見,也跟著學。
“很好。”趙鯉說著,伸出手掌,“加油,必勝!”
小信使的手爪,賊企鵝的鰭肢,靈猴蕊的小短手次第蓋在趙鯉手背上。
簡單的儀式後,三隻組成任務小隊回了樓中。
趙鯉原路回到她住處洗漱更衣。
次日清晨,唐嫵起了個大早。
昨夜再精心動魄她也不知,正打著哈欠在院中看大景律。
大量律法條目和案例,看得唐嫵雙眼直轉圈。
如要司考一般,一邊用早餐一邊唸書。
只她以前也不是太愛念書,時常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