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找線索無聊,加之看這玩意對倀鬼的暴虐,早已是兜了一肚子火氣。
拎著這化原型後腥臊難聞的巨熊,便是一通砸。
半個屋子高壯的巨熊,在她手裡像沒重量的棉花玩偶。
被砸得尖牙與熊毛齊飛,身上骨頭咔嚓咔嚓響,不知斷了多少根。
待趙鯉洩了心頭怒意,被她暴力毆打的這巨熊已沒了先前威風模樣。
空地的米口袋一般,雙腿耷拉在地。
“畜生就是畜生!”
趙鯉罵了一聲,將這巨熊丟在地上,順手扔下手裡抓掉的一滿把熊毛。
這熊身上衣衫撕成條狀,前爪無力在地面撐了一下。
那雙赤紅的眼睛,褪去了些癲狂,人性化露出恐懼來。
趙鯉只覺動手那隻手掌腥臭難聞,從後腰取了條帕子擦手,方才拔起剛才隨手插在地面的刀。
她一步步靠近,這趴在地上的熊山蠕動也跟著蠕動向後縮。
這時,它忽而如迴光返照般,腹裡蠕動了一下。
趙鯉閃身同時,聽見旁邊數個顫抖的聲音喊道:“殿下小心。”
避讓開的趙鯉側首看,便見老槐村的青壯獵戶在那絡腮鬍漢子的帶領下持著弓箭木矛圍攏過來。
他們本是聽得獸吼,實在擔心趙鯉出事,這才衝出來救人。
不料這一衝出來看了場大戲。
一時也不知該害怕地上那殺人熊,還是怕不費吹灰之力拎著著熊暴力毆打的趙鯉。
幸好,這些人都比較會安慰自己。
那絡腮鬍漢子低聲道:“怪道人家是殿下,皇天貴胄呢!”
這天子的親閨女,暴打一頭熊怎麼了?
十分合理!
這群人從害怕縮在旁邊灌木林,到說服自己,再到振奮只用了那麼一小會。
現在看那熊的模樣,忙出來護駕。
“公主娘娘,那熊被你打吐了!”
這絡腮鬍漢子趕上前來,一副要用他身體替趙鯉擋的仗義模樣。
話音落,但聽得一聲巨大的乾噦。
黃的綠的……小噴泉似從那身上骨頭斷了大半的熊嘴裡噴出。
伴隨濃烈惡臭的,又是大量碎骨架,不知是人的還是別的動物的。
漫天惡臭中,站著的幾個倀鬼突然哎喲一聲。
那最小的倀鬼一點不嫌埋汰般,跑上前去。
在一堆玩意裡,捧出了極快小骨頭——它自己的骨頭和丟失的半邊腦袋。
這一幕看著是噁心又可憐。
趙鯉尚且不忍看,更不必說老槐村的村民。
這孩子大小村裡長大,是眾人看著長大的。
看著他慘死,有看著他死也不安寧,一時間眾人心中畏懼去了幾分,只餘慼慼然。
這小倀鬼抱得自己的骨頭,嗚嗚哭了幾聲,立時化為一陣青煙。
諸人又細看時,便見其餘倀鬼早已消散。
只餘地上那隻食人巨熊,吐盡了肚裡的東西,趴在地上苟延殘喘。
這畜生生性暴虐,到了此時,依舊惡狠狠盯著老槐樹村諸人。
最後趙鯉看不過去,走上前親手剁了它的腦袋。
接下來的事情,便相對簡單些——撿骨。
替那慘死的一家收殮骨殖,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受害者。
這些倒不需要趙鯉操心,目睹她雄姿的老槐村百姓,以近乎拜祖宗似的虔誠,請她去補覺。
這撿拾骨殖的事,便落在了老槐村人身上。
幸好,這山裡村落常與野獸打交道。
也不是沒有村民被野獸禍害需要撿骨斂屍的情況。
只是……這次略埋汰了些。
趙鯉在村長家新漿洗的被褥大炕上,一覺睡倒近中午。
一睜眼打個哈欠,便見系統企鵝人模狗樣坐在炕上吃黃米窩窩頭。
它倒是不挑嘴,什麼都吃什麼都愛吃。
一口黃米麵窩窩頭,垂頭啄一絲鹹菜。
這模樣讓趙鯉看不過去,起身一把按住它腦袋:“你知道山民吃鹽多困難嗎?你就腆張臉吃人家鹹菜。”
山中貧苦,鹽是最重要的物資,山民們的粗鹽鹹菜都是醃製了準備貓冬的。
就被它厚顏無恥吃了。
企鵝嘴角還有一絲鹹菜,聽趙鯉有責備的意思忙道:“我給錢了。”
它墨跡沈大財主得到的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