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淳死了。
連同他的僕從黃九,統統被雷震子給炸死了,當五百玄甲軍趕到現場的時候,只能看到一些焦黑的碎肉以及項少淳穿著的世子衣衫。
這五百甲士,每個人都面如土色,身子抖成了篩糠一般。
其中一個伍長嚥了口唾沫,顫聲說道:“咱們——死定了。”
是的,他們死定了,不管這事是誰幹的,跟他們有沒有關係,或者說是不是項少淳自己作死,非要一個人跑在最前頭。
不管這件事的起因如何,過程如何,總之項少淳死了,這個結果已經註定了這五百甲士要跟著陪葬。
甚至還會禍及家人。
但是這五百個人,一個也沒有走脫,他們其中大半都有家眷生活在陳王治下,一旦自己逃了,就必然會死全家。
而一些沒有家眷的人,則被那些有家眷的將士死死看住,防止他們走脫,罪加一等連累自己家人。
這五百個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陳王府的,到了陳王府之後,他們跪在陳王府大門口,長跪不起。
領隊的千夫長和幾個百夫長,朝著王府大門砰砰叩頭,不多時血流如注。
陳王府的守門人被嚇個半死,連忙衝進王府,通知項雲深去了。
五百人面如死灰,跪在王府門口,靜靜等待著自己死亡的命運。
不多時,穿著一身南啟絲制純黑長袍的陳王項雲深大踏步走出了陳王府,這位面色俊美的中年王爺看了看這五百人的表情,臉色驟然陰沉下來:“淳兒出事了?”
這五百人是他派出去護送自家兒子回府的,眼下他們回來了,卻不見自己兒子回來,而且這五百人還都是一副死人般的面色。
憑著項雲深的智慧,自然可以猜的出來。
他這句話一問,當先的千夫長身子一顫,磕頭磕的更兇,不多時額頭已經血肉模糊,暈了過去。
項雲深一把捉住他的胸口,厲聲道:“秦憲,你莫給本王裝死!本王的世子要是出了事,本王夷你們三族!”
他這話一出,這五百人心神俱裂,有一些膽小的人已經目光呆滯,顯然是被嚇傻了。
這名名為秦憲的千夫長悠悠醒轉,從懷裡取出一塊黑玉,遞在了項雲深手上,他顫聲說道:“末……末將無能,世子殿下他…他…歿了。”
“歿……了?”
項雲深看了看這塊黑玉,聽了這兩個之後腦子一懵,只覺得天旋地轉,一時之間竟然再也站立不穩,朝著身後倒去。
他二哥項雲都雖然兒子很多,但是他的陳王府子嗣也不興旺,嫡子更是隻有兩個,除了項少淳之外,另外一個嫡子項少明今年才剛滿五歲而已!
而且他極為喜愛自己的嫡子項少淳,在他出生之後就立為世子,辛辛苦苦養了十來年,眼見這個兒子就要從郢都回來,結果只傳來了兩個字。
歿…了?
年僅四十一歲,向來身強體健的項雲深,驟然昏厥過去,人事不醒。
陳王府一片大亂。
好在長子少陽君項少陽也收到訊息,及時迴歸了王府,接管了王府的大小事務,總算這座陳國小朝廷才勉強穩固下來,不至於因為項雲深的倒下而崩潰。
第二日,陳王府滿府縞素,同時向著項家各大王府,包括郢都城分發喪貼,闔府上下哀嚎一片。
……
陳王府書房。
這座書房原本是陳王府的禁地,即便是項少陽也從未進來過,此時他正坐在書房的主位上,悠哉悠哉的翻閱著書桌上的各種典籍,嘴角還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短短一天,這個小朝廷就被他接管了下來,幾乎沒有任何阻礙。
“父王,以前你從不讓我進你的書房,如今你兒子不需要你的允許,不也還是進來了?”
他有些得意洋洋了,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是麼?”
一聲陰森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項少陽猛然回頭,這才發現自己的父王項雲深,正披頭散髮的站在自己身後,死死的盯著自己。
在這位陳王殿下身後,有一個黝黑的洞口,顯然這間書房有一條可以直通他臥房的密道。
“父……父王,您不是昏過去了嗎?”
項少陽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項雲深目光始終盯著項少陽,冷聲道:“怎麼,你不希望本王醒過來是麼?”
“兒……兒子不敢。”
項少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