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肅王府的事情之後,趙顯踱步到了後院,推門進了項櫻的房間裡。
幾日不見,趙顯格外想念這個有些刁蠻的西楚大公主,見到項櫻之後,他心情都舒暢了不少,輕輕坐在床邊,微笑道:“大白天就在房裡睡覺,放心以後胖成肥豬,為夫把你送回郢都去。”
項櫻撇了撇嘴:“幼稚。”
趙顯瞥眼看了看項櫻已經高高隆起的肚皮,語氣溫柔起來:“大夫有沒有說過,孩子大概多久出生?”
項櫻也溫柔一笑:“丁大夫來看過了,她說大概是下個月底,最遲三月初,這孩子就會出世了。”
自從瑤山城官府接管之後,那位曾經的丁神醫也就沒了去處,索性就帶著弟弟丁妙藥住到了肅王府裡,成為了趙顯家裡的家庭醫生。
這位丁神醫,論養生一道可能略遜色於陳希夷,但是論起治病救人或者煉毒煉藥,都絕不會輸給希夷真人,有她在肅王府,趙顯至少不會擔心自己一家人像五年前的肅王府一樣,被人下毒毒死個乾淨。
聽了項櫻的話之後,趙顯聞言點了點頭。
“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
“要不要先給孩子想個名字?”
項櫻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是男是女還不一定呢,起什麼名字。”
趙顯傻呵呵的笑了一聲。
“也是,等他生下來再說吧。”
夫妻倆說了一會孩子的問題之後,項櫻瞥了一眼趙顯,輕聲問道:“見到姜堰了?”
趙顯點頭:“見到了。”
項櫻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那可是當今天下,權勢最大的的人了。”
“也就是個普通的老頭而已。”
趙顯微微一笑:“而且他快死了。”
項櫻皺了皺眉,掙扎著坐了起來,正視趙顯:“怎麼回事?難不成燕都發生的事情是真的?沒道理啊,他若真的重病垂死,又怎麼會有興致不遠千里跑到江寧去見你?”
“他在燕都吐血,八成是假的,可是他的神醫的的確確的出現了問題,雖然不太清楚具體情況,但據他本人所說,他活不過今年了。”
“這種人的話,豈能作數!”
趙顯嘆了口氣:“他言辭懇切,不似作偽。”
“而且他也沒有必要騙我,就算他死了,我也不可能打到齊國去,是不是?”
項櫻點了點頭:“這倒是,不管他怎麼樣,北齊的國力擺在那裡,你都沒有辦法對北齊動手,可是即便他真的要死了,為什麼要特意把你約出去告訴你呢?”
趙顯脫去自己的厚重外衫,掛在床邊上的衣架上之後,重新坐回項櫻身邊,聲音凝重。
“這位元慶皇帝之所以把我約出去見一面,目的是為了告訴我……”
“他是我的大舅。”
項櫻的臉色驟然變得精彩起來:“嫡親的?”
但凡皇室,皇子公主總是少不了的,這些皇子公主雖然都是同父的兄弟就沒,但是因為人數太多,長大後又回涉及到各種利益糾葛問題,所以只要不是同母所出的皇子公主,多半都不怎麼親近。
項櫻這話的意思是,如果趙顯的母親只是元慶帝同父的妹妹,那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趙顯苦笑搖頭:“據那位元慶陛下所說,我母親是他親的不能再親的胞妹,看他的神態不似作偽,這個孃舅估計是不得不認下來了。”
項櫻皺著小臉思索了片刻,聽到趙顯這麼說之後,她忍俊不禁,掩嘴笑道:“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當元慶帝的外甥呢,就你還叫苦連天。”
趙顯眨了眨眼睛:“我給他當外甥,還不是我吃虧?”
這句話半點也不假,趙顯作為如今南啟的“實君”,不說身份,至少地位是跟元慶帝不相上下的,平白無故矮了一輩,的確是趙顯吃了個小虧。
項櫻瞪了趙顯一眼之後,開口問道:“這麼說,婆婆她是被姜堰給接到燕都去了?”
“聽他是這麼說,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還沒有驗證清楚,等明日我便讓趙炳派出一隊內府的人,去北齊細細查探一番。”
項櫻點了點頭,又開口問了一個關於趙顯母親以及當年舊事的問題,趙顯把元慶帝告訴他的內容轉述了一遍給項櫻,項櫻聽了之後,閉目思索了片刻,最後緩緩睜開眼睛。
“以目前咱們的情報看起來,這位元慶皇帝並沒有說謊。”
趙顯有些好奇的看了項櫻一眼。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