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玉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趙顯迎了進去,匆忙在廳堂奉了杯茶之後,轉身回了裡屋,把蕭鈴兒呼喚了出來。
經過一個多月的修養之後,蕭鈴兒比起先前的狼狽模樣已經整潔了不少,她穿著一件鵝黃小襖,走到趙顯面前,輕輕一福:“見過肅王殿下。”
趙顯把手裡茶盞放了下來,輕笑道:“上次不是說還仍舊叫七哥的麼,怎麼一會不見,又給忘了?”
蕭鈴兒眉眼低垂,黯然道:“殿下位高權重,哪裡是我一介小女子能夠高攀得上的。”
趙顯拉了把椅子,放在自己面前,然後拍了拍椅子,輕聲道:“來,坐著說。”
蕭鈴兒猶豫了片刻,輕輕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睛微紅:“七哥上次說要救家父出來,這都一個多月了,三法司流程再長也該走完了,七哥你實話告訴我,我父親他是不是……”
趙顯果斷搖頭:“蕭世叔與我關係還算不錯,沒人敢下手害他的。”
“那你沒什麼不許我跟父親見面?”
廢話,蕭老頭前段時間在詔獄裡頭給人打的都不成人形了,我拉著你去見他,你還不得恨死我?
趙顯勉強一笑:“前些日子蕭世叔在三法司大牢裡,三法司那些人都是些老古板,非得一應手續俱全才肯放人,這不,蕭世叔前幾日才從牢裡出來,老人家在大牢裡待久了,狼狽得很,所以要修整幾日才肯見人,算一算日子,蕭世叔也該休息的差不多了,趁今日天氣也好,為兄這就帶你去見蕭世叔。”
“真的?”
蕭鈴兒頗為驚喜,她原以為趙顯只是說說敷衍她,沒想到這一次趙顯這麼幹脆的就答應了她見父親的請求。
“自然是真的,為兄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趙顯從座椅上起身,臉上含笑:“咱們這就走
蕭鈴兒重重點頭。
趙顯負手離開這座院落,蕭鈴兒連忙跟了上來,亦步亦趨的跟在趙顯身後兩三步,生怕這位肅王殿下下一瞬間就會反悔。
兩個人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趙慷仍舊等在門外,見到趙顯跟蕭鈴兒之後,這個青衣衛外府大統領連忙彎下身子行禮:“王爺,蕭姑娘。”
趙顯白了他一眼:“你外府的事情很閒嗎,等在這裡做什麼?”
趙慷憨厚一笑:“卑職是個粗人,不擅長整理那些文牘案卷,外府的事務,大部分都是趙慨在打理,所以卑職還算清閒…”
趙顯無奈的搖了搖頭,笑罵了一句。
“若不是看你跟我最早,早就讓你回家刨地去了。”
“既然你還在,那就方便了,蕭世叔的住處也是你負責安排的,頭前帶路吧。”
趙慷大聲回應:“卑職遵命!”
就這樣,在不下兩百個宗衛的保護之下,趙顯跟隨著趙慷來到了清河坊角落裡的一間小院子門口,輕輕叩響了門環。
沒過多久,一個身著麻衣的乾瘦老頭開啟了木門,蕭鈴兒一見之下,當即淚如泉湧,跪伏在這老頭身前,泣道:“父親……”
蕭安民皺眉看了趙顯一眼,隨即伸手把自己的閨女扶了起來,皺眉道:“你不在廣陵家裡,怎麼到京城來了?”
蕭鈴兒仍舊流著眼淚,啜泣道:“父親,您在京城被罷官的訊息傳到廣陵了,母親跟兄長都很是擔心您,母親跟兄長都不好動身,所以女兒來京城瞧一瞧您。”
“胡鬧。”
蕭老頭低哼了一句:“這天子腳下,處處殺機迸發,你一個女兒家,怎麼就敢千里迢迢跑到京城裡來!”
蕭鈴兒還想再分辯,但是看到自己父親嚴肅的面孔,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覺得自己心裡委屈,當即掩面哭泣。
趙顯對小丫鬟玉兒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家小姐情緒太過激動,你先扶她下去歇息歇息。”
玉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努力扶著蕭鈴兒退出了正堂。
蕭鈴兒一走,趙顯就自然了許多,他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對著仍舊站立的蕭安民笑道:“蕭世叔,一個多月了,你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吧?”
“一來託殿下鴻福,二來也是老夫僥倖。”
蕭安民也坐了下來,不冷不熱的說道:“這條命總算沒有丟在臨安城。”
蕭老頭臉『色』嚴肅,甚至有些生氣的味道:“眼下臨安城處處硝煙,你更是眾矢之的,這種關頭你為什麼要接觸玲兒?若有心之人覺察到了,我家玲兒該如何是好?”
蕭老頭說的不錯,眼下趙顯臨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