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項櫻的強勢之下,謝康和林青都紛紛敗退,兩位大臣走出肅王府的時候,謝康還忍不住怒視了一眼林青,淮南侯很是知趣,知道自己剛才沒有為謝康說話有些理虧,因此一出門就上馬,一溜煙的跑遠了。
林青走遠之後,謝康負手走到自己的轎子旁邊,臨上轎之前,這位當朝宰輔回頭看了一眼肅王府的大門,然後輕聲感慨。
“肅王府開府以來,兩代肅王都是光芒璀璨,可這一代的肅王妃,竟然沒有被遮掩在光芒之下…”
“難得啊。”
說完,謝康抬腳上了轎子,會政事堂替趙顯起草伐齊文書去了。
在這個時候,肅王府客廳裡原本面色恬淡的項櫻,這才隱現怒容。
謝康和林青想著趙顯儘快回京,項櫻又何嘗不想?她再怎麼厲害,畢竟是出身西楚皇室,如果躲在肅王府暗處,還可以用趙顯的名義控制臨安,可是一旦趙顯不在臨安的事傳遍朝堂,臨安城裡那些眼高於頂的讀書人,又有幾個會聽她這個西楚公主的話?
況且她再如何強勢,終歸也是一個女子,趙顯這樣跑出臨安,把整個肅王府,甚至是偌大一個臨安城都交付在她肩上,這讓項櫻心裡多少會有些害怕。
因此,等到兩位大臣離開之後,項櫻自己呆坐在客廳裡坐了許久,在這段時間裡,平日裡極為頑皮的小世子就一直乖乖的呆在自己母親身邊,不哭不鬧。
過了好一會之後,項櫻才深呼吸了幾口氣,輕輕喚來阿繡。
“阿繡,你把小世子帶下去歇息,順便讓趙慷來見我。”
方才在外人面前,項櫻自稱本宮,是為了給自己“提氣”,但是在自己人面前,項櫻跟趙顯一樣,都不怎麼愛拿架子,自稱都是很隨和的。
阿繡點了點頭,牽著小世子的手,把他帶到了後院。
不多時,趙慷來到了項櫻面前,恭恭敬敬的半跪下來。
“卑職趙慷,拜見王妃。”
這一次趙顯是輕裝出行,由於趙慷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宗衛府裡都沒有了官職,因此趙顯這一次並沒有帶上他,而是把他留在肅王府裡給項櫻聽用,畢竟趙慷給趙顯跑了這麼多年的腿,這臨安城裡許多項櫻不熟悉的地方,趙慷都是爛熟於心的。
項櫻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你起來說話。”
趙慷聞言立刻爬了起來,只是仍舊彎著身子,恭恭敬敬的站在項櫻下首。
項櫻閉目思索了片刻,然後緩緩從衣袖裡取出一塊雪白玉牌,遞在了趙慷手裡。
“這是王爺的玉牌。”
這塊玉牌趙慷自然認得,這些年趙顯有意無意的想要把這塊白玉牌變成類似“聖旨”一樣的東西,趙慷也見過不少次,每一次這塊玉牌,都代表著王爺的意志。
因此,他再次跪了下來,用雙手接過這塊玉牌。
項櫻輕聲道:“你現在拿著這塊玉牌,即刻去宗衛府裡,暫時接掌宗衛府內外兩府,從現在開始,本宮要掌控臨安城裡的所有宗衛。”
想要臨安穩固,宗衛府就是重中之重,如今宗衛府內外兩府的兩個大統領都不在臨安,宗衛府裡是由幾個統領在具體管事,而項櫻要做的,就是把內外兩府統統整合起來,然後用宗衛府來控制整個臨安內城。
項櫻的思路很是清晰,只要臨安城內穩定,再加上城外有林青的禁軍,這臨安城裡頭怎麼都亂不起來。
而目前項櫻身邊能用的,也就只有曾經做過一段時間宗衛府外府大統領的趙慷了。
趙慷雙手微顫,聲音恭敬:“卑職遵命。”
項櫻坐在主位上,伸手敲了敲桌子,繼續說道:“記住,你接掌宗衛府之後,立刻命令宗衛府上下,嚴密監視朝堂百官,自己臨安城裡的情況,特殊時期,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以直接拿進詔獄裡,出了什麼事情,肅王府會全權負責。”
“卑職遵命!”
趙慷得了項櫻的命令之後,立刻捧著趙顯的玉牌,朝著宗衛府內府的方向趕去,從上次他被趙顯褫奪大統領之職之後,趙慷在臨安城就失去了從前的那種威風,如今終於有機會雄風再起,由不得趙慷不為之興奮。
等到趙慷走遠之後,項櫻又派人去後院請來了一對姐弟。
這對姐弟,就是當年在瑤山城被趙顯帶在身邊的丁神醫,以及從南明教普照壇裡解救出來的弟弟丁妙藥,姐弟兩個人剛進臨安城的前幾年,白天就在清河坊行醫,晚上回肅王府後院的一個小院子裡居住,整個臨安城上下倒也沒有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