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陸川關於皇甫旭的命令時,呂轍是懵逼的,捉拿叛徒,廢掉武功,折斷雙手,這都算不上什麼,裴正的心臟都是他親手挖出來的,可見他也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
呂轍之所以不敢相信,是因為這一切的目標居然是青龍會三十六使之一,還是跟他相處不錯,頗有些相逢恨晚的華貢,皇甫旭這是瘋了吧。
只是等陸川將華貢暗地裡所做的齷齪之事,還有皇甫旭的勃然大怒說出,呂轍就沒有疑問了,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沉默的將掛在家中牆壁上的長刀解下,用一塊乾淨整潔的白斤擦拭了一遍又一遍,良久,呂轍才向著大堂內端坐品茶的陸川說道,“陸先生先坐一會兒,呂某去去就回。”
說著,轉身走出大堂,在邁出的瞬間,有過剎那的停頓,隨即腳下一點,拔地而起,如燕子一般往西南方而去。
大堂內,陸川披散黑髮下的雙眼泛出幽幽的青光,呂轍擒華貢,沒有絲毫懸念,二者的武功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畢竟一個是罡氣高手,一個只是先天四層而已,關鍵就看呂轍自己的意思。
陸川在來呂轍住宅之前,曾派人打聽過,在揚刀大會期間,呂轍與華貢雖然修為有所差距,但同是刀道中人,性情也頗為契合,交流之中很是投緣,在回到榆陽後,兩人更是經常互相設宴,感情增進迅速,說是知己好友也不為過,這次讓他出手,實際上是難為他了。
陸川這麼想,呂轍卻並不以為然,為什麼和華貢投緣?為什麼和他僅僅相處不過一個多月,就像認識了許多年的好友?因為在華貢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樣的不甘人下,同樣的野心,因為了解自己,所以熟悉對方。
本來,他和華貢能很好的相處下去,兩人甚至會聯盟,結成小團體在皇甫旭手下抱團生存,但現在,華貢既然已經被皇甫旭當做眼中釘,他也就沒必要和此人維繫那脆弱的友誼了。
華府,坐落在青龍會總壇外的一塊住宅區,雖然不是豪宅,但家裡七進宅院,花園假山,亭臺樓閣一個不缺,憑他自己的能力,除了走歪門邪道,比如搶劫富商或是綁票豪客,否則不可能買得起,這是他當上青龍使皇甫旭送他的禮物。
華府後方練武場,華貢正赤著上身揮舞一柄三尺短刀,刀刃如鋸尺狀,泛著銀色亮光,出刀間先天真氣揮發,斬出如雨刀氣,細密傾斜,如鐳射散發,身邊的十幾個銅製巨人被斜雨刀氣打中,表面多出無數個成年人食指長短的深刻劃痕。
收刀回鞘,華貢倒挽短刀,接過一旁侍女端著潤溼的汗巾擦了擦額頭,一屁股坐在身後墊著黃色絲緞的木椅上。
“可惡,若是有黃九那個蠢貨的資源,說不定我早就突破先天五層了,看來還是要找機會探探陸川的底,我就不信他毫無破綻。”
華貢四仰八叉的躺在木椅上,將汗巾蒙在額頭上,思索接下來要如何做,當一個青龍會的青龍使,他沒興趣,做天星幫的供奉,也是權宜之計,他想的是藉助勢力的資源,突破境界,將來自成一脈,自己當老大,這可比給人當小弟輕鬆的多了。
正在思考怎麼獲取更多的丹藥練功,華貢赤裸的上身冷不丁的鼓起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整個人也彷彿彈簧一樣從木椅上坐起,冷厲的眼神狠狠掃視四周,剛剛絕對有人窺伺他,隨即見到呂轍。
練武場東方數丈高的牆壁上,呂轍一身黑衣,神情冷峻,揹負長刀,輕飄飄的落到地上,幾步間跨到華貢的身前。
華貢心中疑惑升起警惕,臉上則是一臉驚喜,“呂兄?我正想派人請你到府上一敘,沒想到你就來了,看來你我兄弟還真是有緣。”
呂轍面無表情,右掌伸出,擺在身前,示意正往他這邊走的華貢停下,冷冷道,“華貢,派人抹黑黃九,散播公子處事不公任人唯親的是你吧?這件事公子已經查出,人證物證俱全,現在公子要見你,你有什麼想說的?”
華貢聞言,下意識的握緊短刀,眯著眼睛打量了下呂轍,見到他背後的長刀,神情有些慌亂,“呂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呂轍冷冷一笑,“華兄,說這句話的時候,你雙眼目光散亂,持刀右手上揚,全身肌肉繃緊,是想讓我放鬆警惕,好趁機逃走吧。不要做無畏掙扎了,我不想跟你動手。”
華貢聽到這裡,也不再偽裝,一腳震碎腳下的石板踢向呂轍,砰砰聲中,每一塊都蘊含他十成真氣,不求殺敵,只求拖延時間,好讓他有機會逃走。
不過明顯他要失望了,呂轍背後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