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暴喝一聲,心裡再無一分一毫與潘沉議和的想法,此時不論是潘沉親自帶隊打通地道,還是遠方龍驤軍趁勢進發,都說明天古城是面前之人的必得之物。
不論這些,當年他對潘沉所做之事,也是不能調和的矛盾仇恨,想來潘沉等這天也已經很久了。
“劉副將,傳令下去,整軍備戰,此人交給本將對付。”
楚瀾雖然知道自己並無勝算,驕傲與二十多年的從軍生涯卻不允許他示弱認輸。
腳下一點,如浮光掠影一般衝到潘沉的身前,探出略顯粗糙的大手,上面血氣充盈,掌印蓋下,千軍辟易,有我無敵之勢澎湃而出,煉神宗師的修為浩『蕩』展『露』。
潘沉臉上依然微笑,看著衝來的楚瀾,心中冷然,“千機掌?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多大長進,哼。”
伸出負在身後的右手,同樣一道千機掌使出,不過無論是氣勢還是力道,又或者是武道的真意,潘沉明顯更勝一籌。
千機掌,乃是大雍軍方流傳的一門掌法,算不得絕頂,但對於常年曆經軍陣廝殺,難以接觸江湖的軍人來說,已經是了不得的武學。
此時兩掌相對,暗夜之中,一道霹靂之聲響徹天地,整個牆壁晃動,自兩人腳下裂出粗獷的紋理,甚至一些武道修為太弱的守軍,被這一掌的聲勢震得耳鳴,什麼都聽不到,再聽時,卻是嗡嗡聲。
蹬蹬蹬,楚瀾臉『色』半白半紅,強壓下嚥喉中的腥甜,雙目冷然,大手一揮,繼續飛身上前與潘沉纏鬥。
下方,土下的邵康甘雲霆等人此時也破土而出,見到城門『露』出這麼大的缺口,『露』出興奮之『色』,拔出刀劍向著城內湧去。
當然,邵康他們也有自知之明,僅靠他們這些人搶佔城頭不現實,更遑論攻下整個天古城,他們要做的是拖延時間,打『亂』皇天守軍的部署,至少不能讓勁弩對遠處攻伐而來的本部大軍造成重創。
“當”,邵康手持大刀,直接將面前敵軍的長刀擊斷,順勢斬首,面前噴湧的血水非但沒讓他感覺噁心,反而越加狂熱,朝著向他奔襲而來的皇天軍衝去,大肆殺戮。
與邵康一道的還有許許多多潘沉帶來的中低階軍官,他們個人戰力強橫,對付普通皇天軍如砍瓜切菜,自身卻幾乎沒有傷亡,不多時就破開一個缺口,『露』出城門兩側通向城牆頂端的石階。
數里外,陸川坐鎮軍中,指揮大軍奔襲天古城,城牆上的廝殺聲讓他心裡一喜,雖然他軍職尚低,不足以下發軍令,號令大軍,但潘沉賦予他臨機決斷的權利,這就是特權。
“傳令下去,盾兵在前,槍兵在後,弓兵最後,分次成梯列前進。”
咚咚咚的軍鼓聲響起,大旗招展,雖然因為此時夜深,難以展『露』威風,但龍驤軍本部的軍卒卻是熱血沸騰,氣勢如虹,啪啪啪整齊如一的腳步聲響起,朝著天古城方向推進。
潘沉與楚瀾這邊,兩人交戰的中心卻是越來越偏,且打且走,一路氣勁紛飛,四『射』『亂』流,周身更是不時炸裂爆鳴聲,雖未顯『露』更加宏大的攻擊手段,在精巧上卻將一代武道強手的實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說起來,在天人武者,大宗師武者面前,宗師高手真的算不了什麼,甚至大部分都是依照被秒殺的渣渣,看起來對不起宗師這個稱號。
但放在整個大雍,天人能有多少?大宗師又能有多少?真正的武道中堅還是宗師武者,論起實力,也是跨入超凡大門的存在。
想想看,昔日渝州橫海將軍冉崇,為一州軍官之冠,當初也不過是煉神宗師,就能知道宗師修為並非想象中那般不堪。
曠野上,楚瀾與潘沉兩大宗師交戰,砂石炸裂丈高,掌影紛飛,交戰百多招仍然不分勝負,不過勝利的天平卻漸漸向潘沉傾斜。
這兩人的技擊手段差不太多,大多都是出自軍中,如千機掌,虎魔拳,血殺疊浪等等,都是在軍中混跡十幾年乃至二十多年的人物,西苦練的爐火純青。
但內功上,潘沉不但是陰神宗師,修為更勝一籌,功法無量氣功也是雄渾博大,氣蓋楚瀾。
揮手便是青『色』氣浪湧出,一浪高過一浪,無有止境,楚瀾每接一次就肺腑震『蕩』一次短時間還能硬撐,時間一久,必死無疑。
“這還只是無量氣功,未曾用出錦繡山河劍,若是兩相配合,只怕我早就敗下陣來,為什麼,為什麼當年一個軍中後輩都能有此奇遇,我不服。”
楚瀾滿腔悲憤無從宣洩,只能在招式中不計後果的施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