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曹勇探究的目光,於修從懷裡掏出一瓶泛著氤氳靈氣的丹丸,鄭重的放在曹勇床前位置,語氣莫測,
“曹兄,今日之事我希望你有你知我知陰兄知,不要再向他人透露。這憑丹藥我就送與曹兄當做謝禮,哪怕不能修補你損壞的丹田,也能在最快的時間裡恢復你的元氣。到時我還可向公子美言幾句,讓你到地方上領個閒差,絕不委屈了你。”
曹勇見狀,臉上欣喜,心內一寒,汗水浸溼了他的脊背,不過因為半倚在床頭坐著,還有絲滑的被褥遮掩,並未顯露出來,這個秘密被他知道了,他必須保守不外露,不然死路一條。
凌震天的女兒在皇甫旭這裡,這既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隱患,凌震天多年來血海無量的名聲可不是大風颳來的,殺了多少人,得罪了多少勢力,只怕他自己都說不清,只是他如今武道有成,聲威遠揚,沒人敢報復罷了。
但如果被人知道他的獨生女兒在渝州的皇甫旭這裡,只怕那幫仇家就會像鯊魚聞到腥味一樣撲過來,以眼下皇甫旭的實力,根本護佑不住,更可能因為池魚之殃被波及傷害。
“於兄放心,在下曉得其中的利害關係,絕不會外傳一絲風聲。不過有一句話我必須要說,凌震天並非普通人,皇甫幫主要小心應對。
我叔叔曹奎,馬幫二當家哥舒翰,那都是一方豪雄的人物,但在凌震天的手下,絲毫異心都沒有,所以絕不能大意。”
於修點點頭,這是自然,馬幫幫主,在整個大雍都是聲名赫赫之輩,他們白骨宗也曾品評此人的血海大手印超過白骨正宗,宗內高手更放預言這是有望大宗師的蓋世強者,誰敢輕視。
離開曹勇所在的小院,陰無忌停在院外,回頭看了眼磚紅的牆壁,帶著不解問道,“為何不殺了他?現在他已經是個廢人,文不成武不就,又知道了這樣的隱秘,如何能留他?”
於修目中閃過一絲寒芒,搖頭道,“陰兄,這就是你的侷限了,雖然你是一片好意,為公子和天星幫著想。但揹著公子擅自做主決策乃是大忌,你也不想被公子疏遠吧?
況且曹勇不管怎樣都是曹奎的侄子,現在公子要藉助凌秋水身後的勢力,免不了要和這三大當家的打交道,總有他的用處,好了,不必多言,我們現在就去見公子,一切等他定奪。”
小院之內的房間中,曹勇拿起於修放在床邊的藥瓶拔出瓶塞聞了聞,一股驚人的藥力從他的口鼻中滲入血脈,滾滾元氣在體內生成,修補破損的身體。
“好藥。看來這於修倒是大方的很,不過那個陰無忌的眼裡有殺意,我還是要小心行事,不給人留下把柄。”
曹勇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受夠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武功沒了就沒了,他可不想像個廢人一樣在床上躺到死,這療傷的丹藥正好幫他節省許多時間。
於修與陰無忌離開曹勇的小院,一刻不停的往仙竹軒趕去,既然有了訊息,自然要儘快稟報才是。
來到仙竹軒,見到翠竹林中練劍的凌小小和阿珠,於修以及陰無忌連忙行禮,說有要緊之事要見皇甫旭,言語間不自覺的對凌小小恭敬許多,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凌震天的女兒,有這種改變是再正常不過的變化了。
阿珠和凌小小本來不想讓他們進去,畢竟皇甫旭閉關之中,她們想見面都難,怎麼能讓外人先見呢?
不過還沒等她們兩個開口,仙竹軒三層的皇甫旭卻傳來了聲音,如波紋襲來,在耳畔迴盪,
“小小,阿珠,讓他們上三樓見我。”三樓暗室之中,皇甫旭目中陡然睜開,有火光在眼前額虛空閃過,以真氣出聲幽幽說道,他的精神力覆蓋整座仙竹軒而外面將近十幾米的範圍,感應到兩人的到來。
阿珠和凌小小聽到皇甫旭的聲音,先是一喜,隨即有些幽怨,尤其是凌小小,秀美的小臉鼓成了包子,碎碎念道,“好你個皇甫旭,早就出關了也不說一聲,讓我白擔心了這麼長時間。”
皇甫旭自是不知凌小小的怨言,走出密室在三樓的書房中見到於修與陰無忌之後,淡淡道,“你們來見我想必是有了訊息。說說吧。”
於修和陰無忌站在書房的西側,正對著視窗,聞言有些猶豫,於修環顧四周,猶疑道,“公子,不知那位前輩眼下是否在仙竹軒附近?我們的談話不會被他探知吧?”
於修的小心謹慎讓皇甫旭很是欣賞,搖頭笑道,“你倒是小心。放心吧。宗師也是人,也有疲勞的時候,眼下小小在我天星總舵,一般不會有危險,他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