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郡城,此時正是夜深人靜之時,只是不知何時,天空已經零星飄下片片銀白的雪花,宛如自然的精靈,給整個寂靜的郡城增添數分活力。
沈府,坐落在襄平郡城城東的富人區,佔地千米,有樓閣三座,闊院七間,穿梭在其間的丫鬟僕人足有百人,更有數十武藝不俗的黑衣護衛巡防守護,可見此間主人的財力勢力。
在一間佈置溫馨的大房之內,任慧正抱著自己的兒子小寶兒在暖爐前面取暖,在房間四周,還有十幾個丫鬟婢女在一旁侍立等候吩咐。
任慧的長相併非絕色,甚至稱不上美女,但相貌端正,眉眼大氣,加上自身氣質出眾不輸男兒,自有一番魅力在其中,也難怪沈重對她如此情深。
“夫人,老爺這次跟舵主去安谷縣,會不會有危險啊?聽說還要進山裡去,那裡環境不好,真不知老爺能不能適應。”
說話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子,長相一般,但氣質溫婉,目光慈祥平和,看著任慧與小寶兒滿是寵溺疼愛,這是從小到大一直照顧任慧的老僕,直至今天都不曾嫁人,將一生的時間都放在了任慧的身上,與她不是母女勝似母女。
“芳姨,放心吧,師兄武功不弱,與舵主一起前往安谷的還有龐副舵主,張供奉等人,他們全是高手,應該不會有問題。不過我倒是害怕他趕不上小寶兒的三歲生日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看著小寶兒睡得正甜,任慧身上的俠女氣質消失無蹤,只剩下滿滿的愛意,這是她與沈重愛意的結晶,未來他們還會把他送到同心閣,讓他們的師傅繼續教導自己的孩兒,師傅最疼愛自己了,她也一定會喜歡上小寶兒的,畢竟自己的孩子又乖巧,又討喜,一點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樣吵鬧頑皮。
四周的丫鬟婢女看著任慧的幸福表情,一個個也是心生羨慕,一個女人,此生最大的幸福大概就是這樣了,生活無憂,夫妻恩愛,孩子乖巧,她們也會有這一天嗎?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吹起一陣狂風,將房間的木門吹開,刮進一陣夾雜著雪花的冰冷寒風。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關上?凍壞了小寶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芳姨見到任慧懷中的小寶兒嘴巴抽動,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心疼不已,連忙讓門邊的兩個侍女將木門關上。
只是還不待繼續說話,就見到兩個侍女身子一動不動,臉上表情不變,只是脖間滲出一條細密的血痕,更有鮮血從兩者潔白的脖頸處噴湧而出,濺了滿地鮮血,惹得四周的丫鬟侍女驚慌大叫,也吵醒了一直熟睡的小寶兒。
任慧到底不是普通婦人,見到這番場景,鳳眉一挑,雙手輕輕拍撫小寶兒的腦袋,同時輸入一道溫暖的真氣讓小寶兒昏昏睡去,任憑叫喊聲再大也無法驚醒。
“是哪路人馬來我沈府殺人,真是好大的膽子,難道就不怕天星幫找你報復嗎?”
任慧安撫住小寶兒,然後送給芳姨照顧,自己一個閃身從房梁一側的木架之上抽出雪亮森寒的寶劍冷冷說道。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個渾身黑衣沾染雪花的身影從屋外走進,手中兩枚細針隱隱泛紅,更有一條透明絲線纏在細針之上,可見兩個侍女就是死在此人手上。
“醉春風,是你?看來龐發也來了。”見到這個黑衣人,雖不見標誌性的短刀,但這份細針殺人的手段,還有貓臉面具,只能是醉春風了。
醉春風默然不語,只是身後緩緩邁進手握鐵膽滿面冰冷的龐發,“任慧,正是我龐發。”
任慧本來只是一猜,但見到真是龐發,心頭一顫,握劍的手也是一抖,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應該是在安谷才對,怎麼會在襄平?還有,我師兄呢?你把他怎麼了?”
龐發搖搖頭,聽著耳邊那些侍女的尖叫倉皇有些煩躁,“讓這些女人閉嘴。”
話音落下,房屋內瞬間閃過十幾條無形細線,宛如有生命一般伸長飛舞,在眨眼間劃破那些婢女丫鬟的喉嚨,正是醉春風下的手。
芳姨倒是免於一難,因為任慧正手執長劍面色肅然的護在她身前,而在兩人身前地面之上,一枚細針趴在上面格外顯眼。
“好膽色,任慧,你真是果決堅韌不輸男兒,沈重娶了你,真是積了八輩子福,想來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龐發見到任慧面無懼色,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也有一絲痛惜,好歹是一起共事數年,哪會一絲情分都沒有呢?
任慧先是聽到沈重已死,;臉上悲慼,隨後也看出龐發臉上的不忍,“龐發,幾年交情,告訴我,我師兄到底是怎麼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