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鐘。
徵召花了三個多小時,才洗乾淨了恩賜的傷口,隨即熟練的用掰彎的一次性針頭,將他後背上的創面縫合,並且用熱水加熱消炎藥的注射液,避免藥物太涼,讓恩賜有過激反應後,才給他掛上了吊瓶。
部隊常用的藥物,打進沈恩賜的身體裡後,後者的面色就好看多了,燒也退了一半。
“這小子還是命大!”
徵召用手摸了一下沈恩賜的額頭後,臉上才逐漸泛起了笑意,伸手拿起一塊乾癟的麵包,坐在馬紮上就生嚼了起來。
床對面,張永佐嘴唇乾裂,狀態萎靡的沉默半天后,轉身就衝徵召問道:“我們怎麼辦,一直在這兒躲著?”
“我買了新電話卡,已經想好辦法怎麼出去了。”徵召輕聲回應道:“你老實待著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往哪兒跑?”張永佐又問。
“去緬D。”徵召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能在那兒躲一輩子嗎?咱們身上有通緝令,你到哪兒都會沒身份的啊!”張永佐舔著嘴唇回應道:“咱不可能最後混到躲在山裡賣D品吧?”
“那你想幹什麼?”徵召眉頭緊皺的抬起了頭。
“沒事兒。”張永佐搖了搖頭,沒有吭聲。
“保叔,過來吃口東西,墊一口!”
徵召回頭衝著司機喊了一句。
“我吃不下,你們吃吧。”司機強笑著擺了擺手。
“你也不吃啊?”徵召抬頭看著張永佐問道。
“不餓。”
“……小佐,當小弟的心能慌,但當大哥的可不行啊!”徵召低頭回應道:“你得比別人更能拿得起事兒!我剛跟甘叔在一塊的時候,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他讓人襲擊了之後,身上掛著兩處槍眼,還在打電話跟別人吹牛B,說他在遮陽傘下面釣魚呢……!”
“我不是他,也不想跟他比。”張永佐木然搖了搖頭:“我想讓他活著。”
話音落,徵召沉默。
……
雜亂的河邊小道口,兩臺皮卡車緩緩停滯後,也就二十多歲出頭的小辮,領著一幫童子軍趁著天黑摸了過來。但徵召等人在屋裡沒有開燈,處理完恩賜傷口後,更是關掉了所有照明工具,所以小辮等人只能恍惚的看見河邊那一排小木屋,並不能搞清楚具體位置。
往前摸了五六十米後,小辮低頭從兜裡掏出玻璃壺,嘴上叼著皮管子,一邊用火機燎著壺底兒,一邊猛吸了兩口煙。
“呼啦啦!”
二十多個童子軍一看見小辮掏出這東西,頓時都眼神明亮的圍了過來。
“去兩個人往前摸,”小辮眼神飄忽的說道:“剩下的一人一口。”
話音落,兩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彎腰就往前摸,但還沒走出十米遠,左側的小孩腿上就泛起啪嚓一聲。
孩子僵住,回頭就看了一眼小辮阿祖,聲音結巴的說道:“S?m(*)!”
小辮阿祖一愣,抬頭就喊:“趴下!”
木屋內,徵召聽見聲音後,當場就愣在了原地。
“刷!”
小孩彎腰就向右側傾倒。
“轟隆!”
沉悶的爆炸聲響泛起,一條枯瘦如柴的左腿當場飛上了天空。
“啊!!!”
孩子痛苦的趴在地上嚎叫著。
“呼啦啦!”
阿祖等人持槍就衝了上去。
木屋內。
“咣噹!”
徵召抬手掀開木頭箱子,從裡面拿出槍械,擺手就喊:“小佐,小佐扶著小川走!”
“不,不用管我了……不用管我……我走不了了……!”恩賜虛弱的躺在木板床上回應道。
“先走吧!”
阿佐站在原地喊了一句。
“艹你媽!”徵召瞪著眼珠子罵道:“沒有你,他早跑了。今天就是死,你也得死在我兄弟前面,架著他跑!”
張永佐聞聲後,咬牙就扶起了恩賜,抬腿踹開後門,與司機一同跑了出去。
“咣噹!”
徵召抬手掀開木窗,探頭就衝著外面扣動了扳機。
“亢亢亢……!”
急促的槍聲泛起,徵召藉著月色一看,才確認來的不是警察。但對方人數眾多,徵召獨木難支,只能開槍壓制一下,轉身就跑。
“噠噠噠!”
徵召剛出門,身後的木屋就被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