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內。
費校長滿嘴仁義道德的說道:“老於主任啊,您兒子在我們學校都是拔尖的,他遇害……那是我們學校,乃至全市優質生源的一大損失。他是有很大希望以全市前十的成績,考入政法大學的……所以,我本人也是很難過的。學校培養出這樣的孩子,不容易啊。”
老於頭沒有吭聲。
“但您說這案子還可能有其他犯罪嫌疑人,我覺得這是敏感了。因為公安局那邊已經確定,是吳鵬作案,殘忍的殺害了於仕偉同學……所以,我們這邊不好搞小團體,去給政法口施壓,這不合理。”費校長話語詳盡的勸說道:“您是在政府機關工作過的,應該明白,遇到這種事情要相信組織的啊。”
“費校長,這案子不同尋常……!”
“老於主任,你要相信,不論多難的案子,咱們的公安幹警那是一定會給他破了的。尤其是這種惡性殺人案件,那絕對是不會姑息的。”
“小王說,這個案子有很多疑點,張裕他們口口聲聲說作案的人只有吳鵬,可吳鵬昏迷了之後,卻有人意圖挪動我兒子的屍體。”老於頭爭辯了一句。
“那這我就不清楚了。”費校長搖頭:“但我相信,公安局,司法機關一定會弄清楚緣由的,我們還是安下心來慢慢等吧。”
王明聽著費校長的話,立馬插了一句:“您也說了,於仕偉同學品學兼優,他無意中被害……!”
“王隊長,我個人對他的同情,是不容置疑的,可是案子怎麼辦,那不是我們的職責範圍啊。”費校長皺眉回了一句:“我覺得你也不應該來找我,我們沒辦法給局裡施壓,這樣做,是在濫用職權,質疑公安局的辦案能力啊。”
老於頭在政府機關工作了幾十年,他聽過太多費校長這樣的話了。如果不是為了慘死的兒子,他可能早都走了,但在這一刻,他還是堅持著說了一句:“……我已經不在單位了,人微言輕了,兒子死了……我一輩子都過不去……費校長,您不用看我面子上,就看這些年我兒子給學校拿的獎狀,給學校爭的光的份上,您幫幫我們,行嗎?”
費校長沉默許久後,拍了拍老於頭的肩膀:“這事兒我辦不了,還是等等吧。”
老於頭聞言沒有吭聲。
“……我還有點事兒,不送了。”費校長扔下一句,邁步就向教學樓走去。
老於頭沉默數秒後,突然轉身吼道:“你幫他們……晚上路過我兒子呆過的教室,你不害怕嗎?!”
費校長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只徑直的奔著教學樓趕去。
王明嘆息一聲,扶著老於頭說道:“回家吧!”
……
晚上。
冰冷的家裡,於太太病懨懨的躺在床上,也不怎麼吃東西,就看著兒子的相簿發呆。
老於頭端坐在沙發上抽著煙,身體四周煙霧繚繞。
樓下。
兩臺汽車停滯,雙全領著五六個人下車,腋下夾著包,邁步就奔著樓梯間走去。
幾分鐘後。
老於頭在屋裡呆的感覺自己胸口都要悶爆炸了後,起身拿起外套,就想下樓走走。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誰啊?”老於頭喊了一句。
“開下門,大爺,我是張裕的朋友。”
老於頭聞言一愣,邁步就走向了門口,臉色陰沉的拽開了門:“幹什麼?”
“大爺,我能進屋跟你談談嗎?”雙全笑著說道。
“就在這兒說吧。”老於頭臉色陰沉的回應道。
“……是這樣的。”雙全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和張裕的私交很好,他無意中牽扯到這個案子裡,也是我想不到的……但出於我們是朋友的關係,所以我想替他走動走動這事兒。”
“走動什麼?”於老頭皺眉問道。
“就是想著說,這個案子既然已經落地了,犯罪嫌疑人吳鵬也抓到了,張裕和他手下的那兩個人,也都受到了懲罰,他們肯定也得判,所以就想著您老能不能高抬貴手一下,別再追究下去了。”雙全輕聲回應道:“我們明白您心裡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兒,我也替張裕他們向你道歉……如果您能抬抬手,讓他別判的那麼重,趕緊讓公安局把這案子結了,那我願意替他私下給您一筆賠償。”
於老頭聽到這話,臉色鐵青,一聲不吭。
“這筆賠償只要不離譜,你說個數,我不說二話,這算是道歉的最大誠意了。”雙全再次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