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槐心急如焚, 從樓下一直跑上來到這裡,因為長期飢餓變得虛弱的身體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可是想起家裡的妻子和孩子,魏槐卻是不得不冒這個險。 孩子才半歲大小,就在疫情傳播的前期生下來的。 那個時候,魏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但是誰又能想到,突然間一陣新的疫情傳播開來,並且局勢糜爛到今天。 前段時間魏槐和妻子都感染了像是那種病毒,是魏槐憑藉著超強的意志力堅持喂孩子奶粉,才一直撐到了今天。 可是現在魏槐只恨當初沒有聽老婆的話,奶粉多囤一點。 現在孩子已經馬上就要斷糧,妻子也因為長時間的飢餓喂不出奶水。 如果繼續縮在家裡,或許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但是孩子一定會比他們兩個大人先撐不下去。 一邊是妻兒的性命,一邊是散落在整個小區的感染者。 魏槐沒得選,哪怕是魏槐還不知道要去哪裡才能找到讓妻兒活下去的物資。 魏槐走出了家門,但是魏槐沒有高成的思量和好運氣。 只是茫然的敲響了鄰居的房門,然後又往下走了一層樓梯,就看到有感染者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魏槐也不是傻子,並沒有覺得這些感染者會是什麼同類。 從家裡出來的時候也拿了一把菜刀防身,可是真的要讓魏槐動手的時候,卻是中了高成最開始的擔憂。 不能下死手。 刀砍在對方的身上確實留下了道道傷口,但是魏槐只是用了自保的方式胡亂劈砍。 如果對方是人,這樣的攻擊也足夠讓對方畏懼或者失去行動的能力。 但是對方是感染者,哪怕是深可見骨的傷口,只要不是要害,感染者也不會受到影響。 魏槐很快就感受到了感染者的恐怖,而且接二連三的,有感染者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但魏槐終究是心有執念的,在察覺到有感染者衝過來的時候就強行掙開了感染者的糾纏,朝著樓梯口跑去。 這是唯一能逃離的通道了。 或許能夠回家,但是看著身後的感染者,再想想家裡等待食物的妻兒,魏槐終究是不敢把危險帶回去。 只是魏槐還是選錯了路,先是往下,直接撞進了大量感染者的群落中。 被逼無奈,魏槐只能掉頭。 最終又被感染者圍堵,身後也吊了大量的感染者。 好不容易才突破了感染者的封鎖,魏槐的體力消耗嚴重。 等要快到天台的時候,整個人幾乎要靠四肢爬行才能勉強維持一定的速度。 手裡的菜刀早就不知道丟在了哪裡,而身上的血汙也說明魏槐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隨著最後一個拐角繞過,天台的門是半開著的,有一道身影牢牢地堵在那裡。 有零星的陽光照射進來,看不清那人的臉,讓魏濤誤以為自己又踏入了絕路。 可是苦澀的表情還沒有在臉上成型,天台的門被整個開啟,那人以一副迎接的姿態問道,“後邊還有人嗎,還是隻有你一個?” 高成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只是在瞬間就確定了對方不是感染者。 至少現在還不是。 聽著越來越近的蜂擁的腳步聲,高成知道後邊還有感染者追擊。 但是隻要有人,高成就會考慮給對方留一條生路。 說話的同時已經衝了下去,因為看出對方几乎已經力竭。 葉凡也緊隨其後,兩人將魏槐攙扶了起來,高成又看了一眼拐角後邊。 感染者還沒有追上來,但是已經差不多了。 同時聽到魏槐說道,“沒人了,好多,好多感染者。” 呼吸急促,兩腳無力。 得到了答案的高成沒有猶豫,直接和葉凡配合著將人拖了上去。 鄭大風也緊隨其後,還有顧雨菲以及梁秋。 大家都很緊張,一時間忘了關門。 還是高成提醒,“把門關上,後邊感染者要衝上來了。” 在眾人衝出天台門,門被關上的一瞬間,大量的感染者已經在拐角處露面。 其中不乏腳步靈活的,直接就撞在了天台門上。 而天台上,幾人配合著將手上的繩索在門把手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無視裡邊的拍打聲,將感染者死死的頂在了門裡。 拍打聲並沒有就此停下,哪怕是失去了倖存者的蹤跡,感染者的動作也還會持續十幾到二十分鐘。 但是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危險了,高成回頭看向靠牆坐著的魏槐,眼神中有幾分兇光。 魏槐的身上並沒有做什麼防護,這和高成幾人用紙和膠帶做出簡易鎧甲不同,感染者在魏槐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不少傷口。 現在的魏槐,就像是一個血人。 魏槐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一眼就看出了高成是這一群人的主心骨。 加上這一行人的裝扮,明顯是要比自己更早適應瞭如今的世界的。 魏槐沒有別的要求,只是聲音虛弱,但堅定的說道,“救,救救我老婆,還有,還有孩子……” 高成的瞳孔猛地收縮,還有人。 但是同時思緒翻滾,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魏槐並沒有等高成的回答,而是用不多的力氣試圖說清楚所有的資訊,“2203,我的家。” “我孩子才六個月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