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符笙給古羲送個大大的衛生眼，“昨天晚上我跟你說了那麼多，囑咐了你那麼多次，合著你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是不是？”符笙伸手輕提古羲耳朵。
“昨天睡覺前吹頭髮嗎？”
“吹了吹了——”
“喝熱水沒有？”
“喝了喝了——”
“板藍根呢？”
“寢室裡沒有？”
“沒有你昨天晚上怎麼不說？說了我去給你買啊……”
“哎呀，疼疼——”古羲不耐煩了，去掰符笙捏著她耳朵的大手，“撒手，你撒手——”
“都揪疼我了！”
“我都沒使勁，能有多疼，”符笙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他還是把手鬆開了，看著古羲可憐兮兮地揉耳朵。
他撇撇嘴，問道：“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點滴打的這麼慢？”
“跟你掛了電話我就來了——”古羲見符笙盯著自己看，眼睛下意識轉到窗戶那邊。
“轉過來，看著我。”就她還想騙自己？
古羲彆彆扭扭和符笙僵持兩分鐘，“哎呀，我在寢室又躺了一會兒，就一會兒——”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符笙面前搖晃。
符笙扯扯嘴角，他就知道。不過他還能說什麼，羲子能自己來醫院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醫生怎麼說？”符笙邊開啟外賣邊問古羲。
“發燒。”
“多少度？”
“……三十八度七。”
符笙手中的動作微滯，“三十八度七，嗯，還行，沒燒傻就行。”
好話壞話古羲哪能聽不出來，不過她現在可是沒力氣和符笙抬槓。
“我餓了。”一早上沒吃飯，渾身無力的自己來醫院，現在這都大中午了，能不餓嘛。
“你不得等我開啟麼？著什麼急，我不也沒吃呢。”符笙慢悠悠地開啟外賣盒子，看得古羲心急。
“你好沒？”古羲扭著脖子瞅符笙，“快點好不好？”
符笙沒搭理古羲，瞄一眼她扎著針的右手，問她：“你怎麼吃？”
古羲順著符笙的目光看去，哦，右手不能動，沒關係，“我用左手。”
“你確定？”符笙懷疑地挑眉毛。
“當然。”
看一眼絕對自信地古羲，符笙把勺子遞給她，能耐了啊。
十分鐘後，符笙再次笑出聲，惹來古羲的怒視，“你笑屁呀笑！”一扔勺子，哼，她不吃了。
這勺子怎麼這麼難用！她明明是按著方便吃的點的外賣，到後來還是讓符笙看了笑話去。
“嘖嘖嘖，剛才是誰呀？不挺自信的麼？”符笙誇張地嘲笑古羲，順帶往嘴巴里遞了勺飯。
符笙的話，又惹來古羲的大白眼，她不就是使勺子使得不利索麼，你至於這麼幸災樂禍嗎？
“您厲害，行了吧？”
符笙沒有說話，默默地低頭吃飯，只不過嘴角的笑意是怎麼也遮不住。好嘛，看得古羲是越來越惱火，“你吃飯還笑呢，也不怕漏出來。”
“不會漏出來的，”符笙嚥下嘴巴里的飯菜，“你點的外賣這麼好吃，我怎麼會讓它漏出來呢？”
你你你！氣死她了有木有！
“好吃你就快點吃！吃完過來餵我。”
符笙無語地抬頭看古羲一副傲嬌女王的樣子，這妮子，被慣得，求人怎麼也這麼理直氣壯的呀。低頭繼續吃飯，他家的老佛爺還在等著他伺候用餐，他還是別說話了。
“符笙——”
“幹嘛？”
“能玩玩你手機麼？”
“你的呢？”符笙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遞給古羲。
“快要沒電了。”
古羲接過符笙的手機，“有密碼沒？”
“我生日，還記得不？”
“當然記得！”古羲回答地底氣十足，她是真的記得！
這七年，每年符笙生日那天她都會自己偷偷一個人過，買個蛋糕，然後再自己一個人把它吃掉，或者到以前他倆去過的地方，坐一坐，拍張照片……
想到這兒，古羲對符笙說：“你走之前跟我說一聲。”
“走？我往哪兒走？”
“軍訓完你不回你學校嗎？”話說，她現在好像還不知道符笙是在哪個學校上學誒。
“回呀，不過為什麼要特地跟你說一聲？”
“你問那麼多幹嘛，讓你說你就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