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筆記本,翻開第一頁,一片空白,第二頁,也沒有,反而在中間出現了撕開的痕跡,顯然,扶蘇在去世之前似乎是想寫下日記,但每寫一頁,就撕掉了一頁,最終只剩下這本被撕掉了一大半頁數的筆記本。
但是,當我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卻在上面發現了一行雋秀的字跡——
“一場遊戲一場夢,回首往事皆成空。”
……
看著這行字,我禁不住的悲從中來,這句話是扶蘇最後寫的字,也像是他這一生的真實寫照一樣,一場遊戲一場夢,回首往事皆成空,扶蘇在遊戲裡是一個天縱之才,但是最後的結尾卻是這樣的平淡,一場白鹿城之戰,卻也結束了他的一生。
“回首往事皆成空……”
“回首往事皆成空……”
我念叨了兩遍,心疼得直抽搐,淚水噼噼啪啪的打在這頁紙上,扶蘇帶著莫大的悲傷與不甘離去,這種心情,我此時此刻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一旁,林小杰道:“我哥他……他離家出走之前跟我說過話,他說,他終於知道那個叫隰有荷華的女孩在哪,他要去找她了……”
“什麼?!”
我猛然渾身一顫:“他真這麼說的?”
“嗯!”
一瞬間,我如遭雷擊,難道說,扶蘇在死前已經得知隰有荷華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難道說……他是故意的?
一旁,蘇希然聽到我們的對話,已然一切都明白了,她輕輕跪倒在地,淚水漣漣的看著扶蘇的靈位,道:“扶蘇他……扶蘇他難道是為了見她才……才……才……”
她哭得梨花帶雨,卻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場一首老歌:“不懂怎麼表現……表現溫柔的我們,還以為殉情……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
是殉情嗎?真的是殉情嗎???
“希然,別唱了!求你,別唱了……”
我跌倒在地,心頭彷彿被千萬把刀劍刺穿一般的痛,當年聽著林俊杰的這首江南,不覺得有什麼,但如今聽懂了這首歌,卻哭得如此狼狽不堪。
……
不久後,林澈、隨風之刃、天無悔、清言、王勁海、張偉、北風之神等人也齊刷刷的跪在扶蘇的靈前,所有人都紅了眼圈,都淚水漣漣,看著靈前扶蘇的照片,彷彿他音容笑貌還在眼前,可我們都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去了,扶蘇走了。
接近傍晚的時候,終於,我們送完扶蘇最後一程。
……
晚上,附近的縣城。
我們大家都聚在一起,靜靜的坐在酒店的大堂裡。
“接下來,怎麼辦?”林澈紅著眼睛問。
“扶蘇走了,但我們的生活還在繼續。”蘇希然輕聲道:“那麼大的一個北辰,還需要我們這群人去維持,明天,大家都回去吧,該做什麼做什麼。”
“我不回去。”
我輕輕一擺手。
“師父,你要……你要幹什麼?”隨風之刃道。
北風之神也說:“老大,跟我們一起回去吧,別讓大家擔心你了。”
“我沒事。”
我輕輕搖頭,道:“我只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想想過去,想想未來。”
“我陪你。”
一旁,唐韻握著我的手,美目中滿是擔憂:“不管去哪兒,我都陪著你。”
“嗯……”
我輕輕點頭,擠出一抹笑容:“韻兒,我一直想去婺源,不如……我們去一次吧?”
“好呀,但是現在不是旅遊季。”
“沒關係,只是想去,不是為了什麼。”
“嗯。”
臨界欣然點頭:“那麼,丁牧宸和唐韻去婺源,我們其餘人……就各自返回吧,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基地的回基地,扶蘇在天上看著我們呢,自然希望我們能好好的,對不對?”
“嗯,對。”
……
一群人商議定了,就各自訂機票,唐韻飛快的訂到了去上饒的火車票,明天一早就出發,到了上饒之後再坐車去婺源,不算太遠。
次日清晨,穿衣服時,後背火辣辣的疼痛,怕是扯到傷口了,禁不住慘哼了一聲。
一旁的床上,唐韻秀眉輕蹙:“去醫院上點藥吧,萬一發炎了就麻煩了。”
“不用。”
我搖搖頭:“讓它疼吧,這樣我心裡舒服一點。”
她咬著紅唇,欲言又止。
清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