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譁~~~”
巨大的龍翼扇動空氣的聲音,彷彿是一場風暴一樣,從龍淵的地表不斷用龍騎將、龍騎士湧入,眾人似乎十分狼狽的樣子,有的龍騎士連騎槍、利劍都丟了,而許多巨龍身上更是傷痕累累,有的身上還沾著密密麻麻的箭矢,都沒有來得及拔去,被創傷最嚴重的巨龍,其中的一隻肉翼幾乎只剩下骨頭相連了,十分駭人。
風語也在人群之中,她立於冰風霜龍的龍背,香肩上的肩甲被燒得一片焦黑,臉頰上更是有一道細細的傷口,血跡已經凝固了。
“唰——”
縱身落地,風語看了看我,道:“丁牧宸,北方哨塔的守禦任務怎麼樣了?”
“來了一個深淵領主,不過我們守住了。”
“深淵領主……”
風語咬著紅唇:“沒有想到煉獄軍團的攻勢居然會那麼猛烈,為了區區一座哨塔居然派遣了一位深淵領主?我們的傷亡,怎麼樣了……”
“龍騎士夏川大人被重創,正在療傷,龍域甲士戰死三十多個。”我沉聲道。
“……”
風語一雙美眸中流過一縷悲愴,道:“好的,我知道了。”
說著,她轉身對著一眾龍騎士說道:“西境一戰我們不辱使命,都各自去休養療傷吧,辛苦大家了。”
“是,大人!”
龍騎士們盤旋而去。
“靈羽大人,我們去指揮大廳聊聊吧,丁牧宸,你也來。”
風語徑直走向了遠處。
長劍上血跡斑斑的靈羽一聲不吭,跟著過去了,我也馬上快步追上前。
就在龍淵底層,一排具有人類風格的建築一連片的延伸開來,這些都是諸多龍騎士的居所,而其中就有一個敞亮的大廳,黑色鐵門伴隨著轟鳴聲被兩名龍騎士推開,風語一襲披風飛揚,走在前方,我和靈羽緊隨其後。
“當!”
大門重新閉合,大廳裡的水晶燈一一亮起,照得一片通明,這座指揮大廳裡空蕩蕩一片,除了中心處有一座巨型沙盤、以及盡頭處的一張漆黑辦公桌之外,一無所有。
風語停住了腳步,一雙玉手扶著沙盤的邊緣,愁眉不展,道:“靈羽大人,這次我們損失了多少?”
靈羽沉默了幾秒,道:“西境之戰,五名龍騎士戰死,外編甲士也損失了三百多人。”
“哦……”
風語抿著紅唇,道:“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不應該這樣與煉獄軍團周旋,每一年龍騎士的數量都在減少,我……我該怎麼辦……”
靈羽咬牙道:“這不是我們的錯,夏族死守邊境,北境和西境的戰事,除了我們龍域,還有誰能比及?”
“丁牧宸。”
風語輕喚了一聲我的名字。
“在。”
我走上前,一身鎧甲熠熠生輝,身後斗篷獵獵。
風語彷彿從那個強悍的龍騎將變成了一位軟弱的小女孩,輕輕的將臉頰貼在我的胸前,顫抖的手掌輕輕的攀在我的肩上,一雙美眸幽幽,道:“如今的龍域,只剩下八名龍騎將、三十六位龍騎士,一共只有47人了,剩下的外編龍域甲士也已經不足兩千了,我……我擔任龍域統領十年,卻已經將龍域敗落到這個田地了……”
我低頭看著她,道:“風語,這不是你的錯,煉獄軍團崛起,一場暴雨降臨,這種時候你更應該堅強一點,擔當起龍域的脊樑重任。”
風語眼睛微紅,紅唇輕啟道:“我不擔心煉獄軍團的入侵,雪域天池的結界足以對抗他們,我更擔心夏族,更擔心來自於通天塔的威脅,當年龍語者大人離去之前在北方設下了滅魔結界,但在南方卻沒有設下應對人族的結界,我們一旦被前後夾擊,將面臨生死存亡之戰。”
“不要太擔心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說。
靈羽有些動容,道:“風語大人,丁牧宸說得沒錯,水來土掩,龍域存留至今上萬年,雖有絕境,但從未絕滅,這一次也一樣,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必然能存留住龍域一脈,而且當年冰蘭大人飛昇之前留下了一句話——‘一念為滄海,一夢逾萬年’,難道這句話,不正是印證了萬年之約嗎?龍語者的傳人必將醒來,等到……等到明月池她真的醒來了,任它什麼煉獄君王,任它什麼聖將夏皇,誰能滅我龍域一脈?”
“一念為滄海,一夢逾萬年……”
風語叨唸了一句,喃喃道:“月池大人……她確實該醒來了……”
就在這時,指揮大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