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中午回家的年糕兒被媽媽罵了。
丁秀把護袖強行戴到年糕兒的小胳膊上,“媽媽今天特地換了跟你新棉襖一個顏色的護袖,戴上了人家也看不出來,你咋就不戴呢?你看看,這是你的新棉襖啊,就半天時間穿成啥樣了?”
年糕兒撅著小嘴不吭聲,被戴上護袖了也沒說不戴。
丁秀:快點兒戴護袖!年糕兒:哼,戴就戴,到學校偷偷摘掉。
捱罵的時候就要乖一點,等到了學校,她偷偷摘掉。
丁秀拿溼布給年糕兒擦衣服,“這都咋蹭上的?你玩雪咋把衣服弄這麼髒啊?”
年糕兒:“玩雪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
丁秀:“摔了一下?媽媽咋這麼不相信呢?你是不是在雪堆上打滾了?”
年糕兒:“……”
丁秀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說對了。
丁秀不由自主嘆了口氣:“凌寄給你的新棉襖,咱們穿得時候注意著點兒啊。咋能半天就弄髒了呢?”
年糕兒乖乖站著,媽媽正給她擦棉襖,媽媽罵她就承認錯誤,總之堅決不肯讓媽媽的巴掌落在小屁股上。
好不容易等媽媽不罵小孩了,年糕兒轉身跑出去跟秦富貴玩。
“秦富貴,咱倆去找丁小蒜!”
秦富貴跟著年糕兒跑出門:“丁小蒜咋還沒給你錢呢?”
年糕兒:“所以才去要啊。”
丁小蒜被年糕兒叫出來,他抓腦殼,“我吃完飯才去要呢。”
年糕兒:“你就說你是不是打算賴賬?”
丁小蒜:“不是,真不是,你得相信我,我這不剛回家嘛?我還沒去找我姑奶奶呢。吃完飯我要了錢,我保證第一個就去找你。”
年糕兒:“這可是你說的,你要這會兒要是說話不算話,我就真要動手揍小孩了。”
年糕兒跟秦富貴先回家吃飯去了。
秦富貴:“年糕兒,我覺得你那六毛錢有點懸。”
年糕兒:“那我讓丁小蒜也有點懸。”
路過一個老太太家門口,老太太:“哎喲,年糕兒,穿新衣服了,這棉襖好看,一下變成城裡小孩了,多時髦啊!”
年糕兒:“啥城裡小孩啊?再咋穿新衣服,都是咱芋頭村的小孩呢。”
老太太:“年糕兒有良心啊,不像有些孩子,穿了城裡衣服就以為被自己變成城裡人了。”
年糕兒:“那不是因為奶奶們平時經常跟我說,人不能忘本嘛?跟奶奶們接觸多了,我都記住啦!”
老太太趕快:“年糕兒不愧是上過電視的孩子啊,就是跟那些孩子不一樣!”
跟老太太說完話,年糕兒又往家走,秦富貴忍不住說:“你啥時候跟人家說你上過電視了,不是你照片上過電視的嗎?”
年糕兒:“你問我,我讓誰去呀?你不知道村裡的爺爺奶奶們耳朵不好使,跟他們說家裡沒米下鍋了,他們能傳成家裡餓死幾口人的話?”
秦富貴:“……這倒也是,那你咋沒跟她說清楚呢?”
年糕兒:“我要是多說一個字,回頭他們就能跟人說我爸跟我么爹是吹牛的,不吭聲就成了。”
秦富貴點頭,表示自己學到了,“原來是這樣啊!”
下午的時候,丁小蒜給年糕兒送了五毛錢。
年糕兒:“為啥是五毛啊?”
丁小蒜抓腦袋:“姑奶奶中午只給了我五毛,我還差你一毛,等我要到了再給你成不?”
年糕兒:“丁小蒜,你要說你啥好?”
丁小蒜:“我真不是有意的,一毛錢等我今天晚上回來跟我爸要。”
年糕兒:“那行吧。”
拿了五毛錢,年糕兒在小賬本上又記了丁小蒜欠她一毛錢都賬,兩人正嘀咕,年文景剛好路過:“年糕兒、小蒜幹啥呢?”
倆孩子啥話沒說,很乾脆地分開各自回家。
年文景:“???”
他跟在年糕兒身後:“年糕兒,你幹啥呢?你咋每次都不跟爸爸說話呢?你這樣爸爸可是會傷心的呀。”
年糕兒不吭聲,也不搭理爸爸,小跑著進堂屋烤火。
年文景:“……”
晚上趙明明看著年糕兒身上的新棉襖,半天沒吭聲。
年糕兒靠近煤爐子的時候,所有人都提醒她,“年糕兒,離遠點兒烤!”
凌寄把年糕兒的凳子挪遠點兒,“你以後烤火,都要隔這麼遠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