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姑瞅著年糕兒問:“年糕兒啊,你就是個小孩,你能咋地呀?”
年糕兒說:“我生氣。”
年糕兒回家後,跟丁秀說了從丁大姑那邊說來的事兒,氣呼呼:“四叔太壞了!我奶和三嬸都不是好人,竟然聯合起來騙人家姑娘!”
丁秀皺眉,“那咋弄啊?這事兒咱們管不著啊,咱們又不認識那家姑娘,要不還能提醒一聲。”
哪怕他們自己不出面說,也能找個中間人傳話,好歹讓那家人知道是啥情況。
問題他們一點兒都不認識呢。
年糕兒卻說:“咋不認識?我認識啊,常家村就是之前被人挖墳的村子,我明天去派出所問問公安伯伯,他們肯定知道他們村大隊的電話。哼!”
丁秀有點矛盾,這說親是大事兒,自己肯定不會管年武相不相親的事兒,但是萬一真叫年糕兒搞破壞了,回頭讓他們知道,他們還不得氣死啊?
年武要是狗急跳牆,得知是年糕兒壞了他的事兒,報復孩子咋辦啊?
丁秀哄著年糕兒,讓她別管,年糕兒瞅了媽媽一眼:“好吧,那我不管了,媽媽你別擔心。”
她嘴裡這麼說,心裡還是打定主意要管的。
總之,四叔那麼壞,人品也不好,憑啥讓他害人家好姑娘!
年糕兒第二天中午放學後,沒直接回家,而是帶著年初夏去馬屯派出所,凌寄非要跟著看熱鬧,也陪著一起去了。
從集市走過,中午的集市人還挺多,年糕兒還特地去魚販子那邊走過去,媽媽早就回家了,魚販子面前還剩一堆很小的雜魚。
年糕兒小聲說:“那個小魚用油炸出來,再燒出來,骨頭都是香脆的,可好吃了。”
凌寄問:“那你要買嗎?”
年糕兒說:“當然不買了,我們可是賣魚的,咋可能花錢買別人家的魚?”
凌寄好奇問:“要是便宜買呢?”
年糕兒猶豫了一下,還真走了回家,“大叔,賣魚呢?你還記得我不?咱倆早先見過來著。”
魚販子一看,這不小胖丫嗎?
魚販子一看仨小孩揹著書包,“你是叫年糕兒吧?這是放學了?咋不回家啊?”
年糕兒點頭:“是呢。大叔你這魚最後這一點兒咋賣啊?”
魚販子:“最後一點了,包圓了四毛一斤,老划算了。”
年糕兒蹙了下小鼻子:“你這小魚都是死的,還敢賣四毛啊?難怪賣不掉呢,便宜點兒賣給我唄,我家裡養了小貓,叫果凍。”
魚販子:“……那三毛五一斤,你要得完嗎?”
年糕兒搖頭伸出小胖手,“兩毛。”
魚販子:“三毛吧,三毛全賣給你。”
年糕兒還是搖頭:“我買給小貓吃的,咋可能買三毛錢一斤的魚給它吃?兩毛我就要,值當我媽用一回油。大叔你都到最後了,大錢都賺了,還差這點兒嗎?”
魚販子:“……能多賺一點兒是一點兒,賺錢不容易啊。”
年糕兒深有同感:“那是,就是知道不容易,我才沒出價一毛的,大叔兩毛你賣不?不賣我可走了。”
說著,年糕兒拽著年初夏和凌寄,轉身就要走的樣子。
魚販子猶豫,隨後一咬牙:“行,都賣給你!”
現場一稱,三斤六兩,一共七毛二分錢,付錢的時候還被年糕兒賴掉兩分錢,“咱倆都是老生意了,你最後這點兒要是賣不掉,都臭了,賺頓午飯可以啦!”
魚販子看著被塞進手裡的七毛錢,想要幫年糕兒收起來,結果年糕兒說:“先不收,我賣一會兒再走,要不太臭了,回家媽媽打我了。”
魚販子:“???”
年初夏:“!!!”
凌寄:“……”
就知道!
魚販子在旁邊收拾東西打算回去,就看到小胖丫撿了根小棍子,把那堆小魚分成了差不多的三份,還特地撿出來幾條稍大點的丟在另一邊。
隨後小胖丫開始扯著脖子喊:“最後一點魚便宜賣啦?五毛錢一堆!五毛,煮湯補……補維生素啦,油炸吃滿嘴香啦!五毛錢一堆!”
魚販子:“!!!”
按堆賣的魚很快吸引人過來圍觀,有個婦女用手翻看魚堆:“能不能便宜一點兒啊?”
年糕兒:“大嬸,這是最低價啦,這一堆一斤多重呢,早上都是六毛七毛的價格,中午賣完回家了。”
大嬸:“你這魚也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