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如酥在練琴房裡拉小提琴,才拉了一個多鍾,小腹處便隱隱作痛,想上廁所。
如酥心慌慌地跑向廁所,短短半個鍾,就上了三次廁所拉肚子,這可怎麼辦?
楚流菁還沒有下班,黃管家在看著自己吃完晚餐後也請假回家看孩子了,她該怎麼辦?
正著急時腦子靈光一閃,她屁顛屁顛地跑向自己房間,開啟電腦百度,噼裡啪啦就打了一串字:肚子疼,拉肚子是得了什麼病。
有點手抖地點選一下搜尋,百度彈出一大串的疾病——腸炎,胃部痙攣,胃癌……
癌症?!
她得了癌症?!
雖然如酥不太懂這些是什麼病,但電視劇上經常上演著誰誰得了癌症掛掉的戲碼。
她小命不長就要死了嗎?
糯米糰子小臉唰地一下子變得慘白慘白的,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整個臥室就跟打雷下暴雨似的。
江宅房子的隔音效果還是槓槓的,哭了大半個鐘頭,期間又去了兩次廁所,都沒有把家裡的幫傭們吸引過來。
許是哭累了,如酥擦了擦眼淚鼻涕,打著嗝,想著要做一些什麼事情——俗稱遺囑。
要是她死了,媽媽就一個人孤苦無依了,多麼可憐,還有她再也見不到阿諾哥,一想到這,糯米糰子又開始抽噎起來。
“我,我得要給媽媽錄好多個影片,寫好多信,讓她每年都記住我,還有阿諾哥,左爸爸,左媽媽,左奶奶……”她揉了揉又酸又癢的小巧鼻子,開始找明信片和彩筆。
無精打采地坐在書桌面前,握著彩筆,萬千感慨卻不知如何表達,越想越委屈難過,豆大的淚珠掉在明信片上暈染開來,大眼裡一片模糊。
我怎麼可以這麼倒黴?怎麼就得了癌症?
今晚沒有月亮沒有月光,天空彷彿籠罩著一張無邊際的黑幕,只有十來顆暗淡的星星零散地掛在天際處,顯得孤寂又冷清。
後花園裡的樹叢裡偶爾發出幾聲蟲鳴聲,給人一片秋季的蕭瑟淒涼。
如酥心情難以平復,開啟電腦的攝像頭要錄影片,一會兒覺得自己錄的影片很假,一會又覺得自己錄的很醜,以後左諾看了肯定要笑她很醜。
不了了之!
“啊——好煩呀!”如酥狠心蹂躪了一下自己柔軟的髮絲,給遠在美國的左諾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對面傳來一個冷清帶著幾分怒意的男音,“江如酥,大半夜的你給我打個電話,幹什麼?”
要是別人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他連看都不看呢。
語氣相當不好呀!
如酥一顆脆弱的小心臟就這麼背暴擊了。
要是平時如酥倒不覺得他的語氣怎麼毒舌陰冷,但今天她心情就不好,這會被他這麼一“吼”,剛剛稍微平復好的心又被打亂了,“你竟然兇我?!我好難過……嗚嗚……”
她哭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左諾原本睡意迷糊的腦回路登時就清新了,心下的弦一繃,嚯地從Kingsize床上坐了起來,強鎮定下來,“這也叫兇?出息!”
如酥之前哭得太投入,現在只能乾嚎,沒眼淚了,“我就要死了,你還說什麼風涼話!”
沒良心的傢伙,虧她之前還想著要給他寫明信片錄影片。
要死了?!
左諾有些坐立不安,站起了身子,狹長的眸子在黑夜中淺眯,迸出嚴厲,警告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江如酥,你給我好好講話,什麼死不死的?不講清楚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她就知道,她肯定不能從這個毒舌腹黑狡詐的大冰塊裡得到半絲的安慰,絕壁沒有溫油!
懾於左諾的“淫威”,如酥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我,我得了癌症,我肚子疼,還拉肚子,雖然現在比較好點,但……”
左諾心下猛地一沉,難以置信,“誰告訴你得了癌症的?”
仔細聽,你能發現他的氣息有點不穩,忽重忽輕的。
如酥捂著又開始發疼的小肚子,“我百度的,病狀都很符合……”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左諾打斷,“楚姨知道這事?”
就在此時,如酥的臥室門被開啟了,楚流菁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如酥坐在床邊才鬆了一口氣,“如酥,你在幹什麼?叫了你這麼多遍都沒人回答。”
“媽媽,我得癌症了,是不是快要死了?”如酥一把跳進楚流菁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