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刺骨透過骯髒的地板上傳到如酥的手心。
壓抑地哭了一場,如酥好幾個鐘的恐懼壓抑得到短暫的釋放,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不能放棄,不能退怯。
不要怕,江如酥,這裡沒有人幫你,你一定要堅強起來,抓住機遇創造條件跑出去。
只要脫離這間封閉式的房子,你一定可以回家!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如酥看著手裡捧著涼卻的饅頭,溼漉漉的睫毛下是一雙漂亮的黑眸。
被淚水沖洗過一次,它變得更加明亮堅毅,如黑曜石。
她緩慢地嚼著那塊變性的饅頭,姿勢優雅,彷彿在品嚐世界上的美味糕點。
最好的從容高貴就是,不僅在好的條件下可以優雅精緻,更重要的是,在壞的條件下依舊可以優雅地將就!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白毛男子,反覆琢磨他說的那句什麼很多錢。
該不會是想要把她賣了吧?
她不要!
她有媽媽,還有疼愛她的左氏一家。
不是嗎?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白毛男子的動機不懷好意!
她要補充好體力,時刻做好逃跑的準備,不能在有機會逃跑的時候因體力不支被抓回。
天助自助者!
兩天後,夜晚,江宅……
窗外自成一個世界,疏影婆娑是一片寂靜,偶爾能聽見幾聲蟲鳴。
寂寥無比,帶著秋日裡特有地瀟涼。
諾大的飯廳一片肅殺,黃管家面上也少了往日裡的笑意和煦,小心地在指揮女傭們佈菜。
要是往日裡,到飯點時間是最熱鬧的,但今天卻格外冷清。
因為“肇事者”不在。
楚流菁掃了眼旁邊空落落的位置。
突然想起,她每個月也就那麼幾次時間能陪如酥一起吃晚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前天上午時分她收到如酥考了第一名的成績,興高采烈地想給如酥準備一頓晚餐,等來的卻是一場綁架案。
她知道,一直以來,她就沒有扮演好過一位母親。
因為知道有愧於孩子,但為了公司,她卻昧著良心消減這份陪伴,這份愧疚感更深。
微微嘆了一口氣,聲音低不可聞,但身後的管家還是聽見了。
她精緻的妝容也擋不住朝夕之間就變得憔悴的臉,眼眶裡一片紅腫,眼眶下方是兩道青色的黑眼圈。
管家上前一步,擅自給楚流菁添了一些喜歡的菜品,“夫人,你不要太著急,急也沒用,小姐一定會找回來,你先吃飽飯,有氣力了才能更快地把小姐找回來。”
“都兩天了,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我,”她話語哽咽,“我真的是個失敗的母親。”
這是她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左家那邊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工作,特助每次帶來的資訊都在打擊著她,十年如一日驕傲高揚頭顱的她,真的是有點頂不住了。
她沒有丈夫,一直在單獨孤苦奮戰,以前因為如酥的存在給她足夠的信仰與堅持,現在她還有什麼?
“夫人別說這種沮喪話,相信小姐會一直為你感到驕傲,你一定要撐住,小姐那麼聰明懂事,一定也是在想辦法回來的。”
以如酥的性子,十有八九是有可能的。
楚流菁抿了抿唇,半晌才拿起面前的筷子,夾起的捲心菜還沒有放進嘴裡,就被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打住了。
她扭頭便看見楚流菁的特助帶著一份資料走了進來。
一絲希翼席捲她的眉角,有點急促地起身迎了上去,“怎麼樣?查到了?如酥在哪裡?”
她一連串的“逼問”讓特助有點不知先回答哪個問題,“楚總,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講。”
越急越容易出錯。
楚流菁連續幾個深呼,才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那麼抖,她往樓上的書房走去,“去書房說。”
“哎,夫人,你還沒有吃飯。”黃管家拿著公筷一時間不知所措,滿眼茫然。
她是看著如酥長大的,早就把江家當成第二個家,這會如酥失蹤,她不是不急,只是不想楚流菁被拖垮身子。
“先放著,待會吃。”
乾淨明亮的書房內……
“找到綁架如酥的人了嗎?”
跟在楚流菁身邊近十年,商場上什麼激烈無形的廝殺沒見過,特助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沒有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