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覺得下雨天很煩很壓抑,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左諾坐在課室裡,朗朗讀書並沒有將他的心思收回來,如酥那倔強生氣,眼潭底下水光瀲灩的面孔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胸口悶悶地一疼。
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卻又,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感覺。
那個丫頭,現在在幹什麼?
語文老師走到他面前,看他魂不守身的,輕輕地敲了敲他的桌子,“左同學,今天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校醫室看一看?”
左諾搖了搖頭,“不用,謝謝老師。”
老師淺笑頷首,“那行,要是真覺得不行,一定要說出來。”
“嗯。”
即使有老師的安慰,左諾並不覺得是自己身體不舒服,他嘗試著想要安靜下來,整個人卻無法安靜,變得越發狂躁不安。
看什麼書都無法進入狀態。
一團棉花堵在心口,取不下,十分不適。
江氏集團……
楚流菁正在審閱公司這個季度的報表,突然手機就收到一條資訊。
【尊敬的江如酥家長,江如酥同學在本次聯考獲得聯考第一名,望繼續努力保持前行,戒驕戒躁,謝謝合作!有任何問題可以資詢市一中小學的官方教務系統。】
緊緻的妝容上勾勒出淺淺幾條細小皺紋,她反覆看了幾遍那條資訊,才敢確定她的女兒真的如此優秀!
知道如酥那孩子聰明,沒想到自己的孩子如此優異。
她放下手機拿起簽字筆準備趕緊批閱掉桌面上的所有檔案,整個人激情四射,帶著滿當當的昂揚鬥志。
打定主意要早點回家給如酥準備一頓好吃的,以此慶祝一下如酥取如此好成績。
手機殼上殘留的餘溫還沒有消退,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
那餘震有規律地震動移位。
高樓大廈四面是淺綠色的玻璃反光鏡,上面沾滿痘大般的雨滴,不斷滑落,透著絲絲涼意。
偶爾有幾道炫白的閃電劈開那青黑色的天際,發出巨大的聲響。
楚流菁頭也沒有抬,憑著以往的經歷習慣摸到手機一看。
——如酥的班主任劉老師。
眼皮狠狠地一抽,心跳慢跳一拍!
一般情況下,劉老師是不會在上課時期打電話給自己的。
難道是如酥出了什麼事情?
她有點緊張地接通了對方的話筒,“喂?”
嗓音有點啞。
“請問是是江如酥同學的家長嗎?”對方的聲音有點急,與這狂躁的暴雨形成強烈的互襯。
“是,我是她母親,這是怎麼了?”
“您好,是這樣子的,我們今天第一節課是美術課,但美術課說江同學缺勤了,我剛才特意去班上查詢一遍,發現江如酥不在課室,同班同學們說她今天沒有來,請問她是在家還是在別的什麼地方?”
頓了頓,她又補充,“如果您沒有送孩子來學校,請記得寫份請假條,這樣子突然消失讓我們校方很擔心……”
話筒對面傳來帶著幾分說教的話語,也有幾絲壓抑住的著急。
楚流菁眼珠子彷彿要噴出來,掃了眼面前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顯示是十點二十三分,“你說,今天如酥沒有在學校?”
“對。”
這話如磐石般砸在她心上。
楚流菁一顆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倒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可是,可是……如酥今天是去了學校的。”
早上七點,她還和如酥坐在一起吃早餐,如酥喝牛奶不小心把牛奶漬留在嘴角,她笑著輕柔得擦拭。
現在,劉老師如酥不見了!
結巴的話裡卻洩露了她的緊張與害怕。
她怎能不怕?這個世界上,她只剩下如酥這個一個至血親人。
當初要不是因為如酥的存在,她怎麼可能十年如一日堅強地撐住整個江氏集團?
她難以置信,反覆的詢問卻始終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不在學校!
“不見了?!”楚流菁陡然拔高音調,昔日裡談判桌上的威嚴霸氣展露無敵,帶著灼灼的逼問。
劉老師也開始意識到這事不簡單,略顯慌張地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楚流菁,
“你先別急,你看看江同學平時喜歡去哪裡,你先找一下。我待會再報告一下上級領導,我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