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如酥燒是退了,卻開始有點咳嗽了。
一直以來,她睡覺都愛踢被子,她不知道,每天深夜,楚流菁都會悄悄地給她掖被子。
安靜的房子裡全是她的咳嗽聲。
咳的厲害時候,整張小臉像小龍蝦。
這些發燒這段時間,陳甲還特意給她送了點湯肉。
這純粹是怕如酥把身體弄壞,影響器官移植。
如酥不是光環聖母,也知道這兩人沒有那麼大發慈悲。
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地叫喚著。
好餓,被囚禁的這些日子裡,她都沒有吃過肉,真心小鬱悶。
木門發出一陣細碎的開鎖聲,石靜好提著一個小木桶去送食。
印象裡,這種粗活都是陳甲做的,今天怎麼她送食?
恍惚間及其昨天晚上偷聽的事,難不成陳甲是去聯絡買家要把自己的眼睛和肺部買掉?
光這麼一想,如酥發現自己後背全都被冷汗給弄溼了。
石靜好應該剛從那間封閉式的房子裡出來,“過來。”
這是命令。
如酥不敢造次,怕石靜好傷害自己,乖乖地走了過去。
“還有兩個,吃了,”她滿是不耐煩地將小木桶的口對著如酥,讓如酥親手取那兩個雪白的饅頭,“真他媽的麻煩鬼,這段日裡好吃好住供著你,你倒是越發地嬌弱起來?”
如酥早就習慣了每次見面都被一陣訓斥的結果。
好吃,一碗小米飯加幾片白菜叫好吃?
這破房子連畜牲都不稀罕的叫好住?
這眼睛是被錢亮瞎了吧?
接過饅頭後,如酥小口的咬著饅頭,稍微隔開與石靜好的距離,心裡將石靜好祖宗罵了個十八遍。
石靜好看如酥吃得安心,自然是看不舒心的。
別的孩子被綁架到這裡都是害怕驚悚地憔悴,這臭丫頭倒是被自己供成了小祖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越想越氣。
加上如酥隔離的距離,如火山噴發一般的惱火從胸口突破,她揚手便往如酥腦門子敲去。
左諾雖借練武一事整過這糯米糰子,但教起來也是毫不含糊,如酥就算是玩鬧也學了點三腳貓功夫。
感受到犀利的掌風,如酥微微一歪頭躲開。
心裡越發覺得這個女人有病,就是看不得別人的好。
石靜好習慣了打罵不還手不躲藏的孩子,這會沒想到如酥竟然閃開了她的手,這會根本停不下來,無法控制“啪”的一聲甩在了木製桌子的一個鋒利的角上。
整張臉都疼得皺了起來。
她登時惱羞成怒,揚起左手的小木桶便朝如酥身上甩去。
如酥被她猙獰的面孔嚇到了,扔下饅頭撒腿就往別的地方跑。
“反了你?!給你三分顏色你還想開染房?”石靜好抬腳便要追,可口袋裡的手機站在這個時候劇烈的響了起來,
她掃了眼螢幕“老大”倆字,面目兇狠,咬牙切齒道:“到時候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房子,還不忘關鎖了木門。
門嘭的一聲發出巨大的響聲,帶著她的餘怒,木門上方還震下一些細碎的木屑。
真是謹慎的老妖婆。
這是如酥昨晚做夢給石靜好起的外號。
當初她怎麼就瞎了眼沒看出老妖婆的真實面目,還以為是個貼心善良的好阿姨。
不行,她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她一定要逃出去。
再不逃,只要她身子好了,以石靜好這暴脾氣,指不定又把她扔進那間封閉式的房子裡,連一扇窗戶都沒有。
要不然就是被迫進行移植手術,到時候她不死也殘。
她不要!
她一定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窗外的夜色越發濃,一彎明月掛在一隅,照亮了整片果林,如酥眼神越發凝神堅毅。
被關在這裡的幾天,她也漸漸發現這裡只有陳甲與石靜好看管著一群孩子,應該不會有其他看管的人。
石靜好和陳甲一般在送完餐點饅頭就會去休息,她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晚上逃出去。
淡淡的月光從窗外流瀉進來,灑在如酥黑亮的髮絲上。
如酥仰著頭,估摸著自己能否穿過那個小木窗。
在如酥看來,小木窗中間打了一個數學常用符號——乘號,還用釘子釘住了,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