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靜好也沒有去理會他,推開車門便往外面大步流星地走。
陳甲也趕緊下了車,擔心她出什麼意外或行為過激。
“你幹嘛?”
空曠的小山莊裡立馬變回蕩著一聲聲迴音,帶著一股幽魂刺骨感。
不回答。
石靜好開啟卡車後備箱的鎖門,扶著把手一個借力跳躍而上,動作乾淨利落。
一大群孩子們被捂住了嘴,發出嗚嗚嗚的害怕聲。
只需一眼,她如X光的視線便定格在最角落的的小身影上。
她渾身帶著一股蝕骨的陰翳,一把抓住如酥的衣領提了出去。
如酥之前逃跑還驚魂的心還沒有完全安定下來,又被揪了出去。
嘴裡塞得布團被粗魯的扯出,大量新鮮空氣進入肺部,這感覺真好。
“死丫頭,你說,你跟左家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左家的女兒?”石靜好根本不知道如酥此時想的是什麼,一口氣把心底的疑問噴了出來。
“我不是他們家的女兒……”老師說好孩子不撒謊,她的確是沒有撒謊。
“你以為我會信你?”她彷彿是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你要不是,為什麼在你被綁之後,左家便說家裡有親戚生病需要器官,還給了一百萬的保底價?”
之前被這一百萬蒙了眼,現在她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如酥抿了抿唇,猶豫不決,不說話吧,這個瘋女人可能會掐斷自己的脖子,說話吧,她又擔心哪句話說的不合她心意。
“你啞巴了?”
如酥暗地裡翻了個白眼,你全家都是啞巴!
“我也不知道,誰生病不想要趕緊醫好的?這不是常識嗎?也有可能是有錢人太有錢了,這錢只能這麼浪費,不然放在銀行也沒用對吧?沒錢人可能不懂這各種癖好還擅嫉妒吧。”
別看如酥平時跟在左諾身邊老是被懟被黑,那懟架也要看競爭對手不是嗎?
左諾那是修煉千年的毒舌王之翹楚,她自然是比不上。
如酥是按照左諾那臭脾氣說的,在她看來就是這麼一回事。
石靜好登時就炸了,“死丫頭,你說我沒常識還擅長嫉妒?!”
不遠處的小竹林一陣細細瑣碎以及被驚嚇的野鳥飛離,這聲音還挺高挺尖銳的。
“我不是這意思,你看,如酥左家知道我被抓了,那肯定會出更高的價把我保出來,而不是用這又長又臭的計謀來換我回去,
而且,他們怎麼能確定你們就會把我送出去做移植器官?”
所以說,這跟我沒有關係。
“就你個死丫頭多事!要不是你,我用得著大晚上的跑來跑去?”她瞳孔猛地一縮,釋放著劇烈的毒,就差毒死如酥了。
“我不是死丫頭,我有名字的……”乳素垂眸不滿地嘀咕,卻被石靜好狠狠地往後一推。
“啊——”本以為自己要爆頭跌個狗吃屎,沒想到後背撞上一個堅硬的肉墩子。
是陳甲!
“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陳甲提著面前的糯米糰子,打算把她扔進去車裡面。
“我就想要出口悶氣!剛才老大那邊的人給我發簡訊了,說到時候接應我們,我先修理一下她。”
但石靜好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把陳甲手中的如酥扯過來,如酥劉海一擰,感覺自己的手都要被扯斷了。
“就算你說的是對的,那又怎樣?吃了一次虧,你以為我有這麼好忽悠?”她灼熱的呼吸灑在如酥的額頭上,帶著尖刀似得鋒利。
陰涼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颳得臉部生疼。
她雙眸盯著如酥的兩隻手,目光灼灼如烈焰,“要不是你打電話,我今天不會這般倒黴,我真該擰斷你的手!”
“不要——你不要這樣!”如酥感覺自己的手指被強迫性地往上面彎,疼痛伴隨著恐懼一路上升,死命地掙扎著。
無奈身後的陳甲收到石靜好的眼神命令按壓著她身子。
動彈不得!
“死丫頭,現在才知道怕?之前以為我不敢動你才這般肆無忌憚吧?看我不把你弄成殘疾人我就不石姓。”眼眸染上一片嗜血,帶著一股折磨人的快感,“還敢嘲笑諷刺我,嗯?”
“我沒……”
如酥又疼又怕,想著自己要被人弄死了,再也蹦不出,哇的一聲便嚶嚶哭了起來。
糯米糰子的哭聲一如既往地有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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