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勳怒了。
事情說起來,是二弟有錯在先,可大家都是宗內同門,抬頭不見低頭見,更何況……
當日酒樓賓客看的清楚,二弟還沒如何輕薄,便被一頓教訓!
這讓他如何能忍?
洶湧的靈力將掌間的茶水化為一陣青煙的同時,楚勳嘴角揚起抹狠厲的弧度。
“哼,若說平時你跟在宗主身邊,我還真沒法動你,可明日便是武道大會……我看你有何理由怯戰!”
此話一出,殺意盡顯,可端坐在旁的楚家家主卻有些猶豫道:“勳兒,雖說那李畫竹打人是不對,可他畢竟是宗主大人的親隨,你若傷了他,今後在宗門恐怕處處碰壁……”
楚家家主的擔心不無道理。
如今他在玄女宗確實風光,但還沒到能肆無忌憚的地步。
而且這份風光,是玄女宗賜予的,自然也能將其收回。
在他眼中,依仗宗門之威才立足城中的豪門,怎能招惹宗主大人的弟子?哪怕對方只是侍奉弟子。
換做以往,對於父親的話,楚勳自然會聽,可是今天卻截然不同。
“父親難道沒注意到,我今日稱呼宗主時,後邊已不再有大人二字?”
話語中的玩味,讓楚家家主目光一顫,還沒來得及品味,卻見楚勳雙手負背,傲然冷笑:“玄女宗,馬上就要變天了,宗主閣,也快不再是宗主閣了。”
“所以孩兒廢掉李畫竹,非但不會有人責怪,甚至師父還會獎賞!”
涅淵閣,首席弟子的洞府內。
仇昕銳正**著躺在奢華的床榻,背後一位美婢那柔若無骨的玉手正小心翼翼地替其揉著脖頸。
身旁,幾位內門弟子的模樣張望四方,不願窺探仇師兄淫糜的生活作風。
美婢壓身,換做以往,仇昕銳自然要發洩一番慾火,就算同門在旁,也定會親熱輕薄一番,反正在此處洞府,他就是天。
但此時,仇昕銳卻臉色陰沉,哪有半點享受?
甚至美婢撒嬌似的玉手稍稍用力,換來的便是一陣倒吸涼氣與喝罵:“混賬!笨手笨腳的,想疼死本少啊!滾!”
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將美婢踹走,卻見後者強忍著痛楚與淚痕,急忙跪於仇昕銳腳下,瑟瑟發抖。
“媽的,程老鬼那一掌真夠狠的,本少又沒糟蹋他徒弟!”
活動筋骨時,仇昕銳後脊的掌印仍舊暗紅。
那一掌,正是鷹眉老者的傑作。
力道確實不小,關鍵仇昕銳何時受過這等羞辱?
這筆賬,他不敢找鷹眉老者算,也不管遷怒於素華,只能全部歸於李畫竹身上!
要不是那小白臉,自己怎會落得如此田地?
捱了一掌就算了,事情沒辦成,天山寒雪花還被借花獻佛,這讓他如何能忍?
“喂,你們幾個裝啞巴這麼久,到底有沒有想出辦法!”
這幾人,自然是仇昕銳的跟班,在涅淵閣內門時常仗勢欺人,但此時卻各個面色為難,目光古怪。
仇少受辱,身為跟班的他們自然不敢取笑。
可仔細說來,這一掌確實挨的活該啊!
況且李畫竹那小白臉,的確更討素華師姐歡心,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只是不敢明說罷了。
“師兄,不是我們沒用,而是您完全沒必要和那小白臉計較啊!”
“就是,您是什麼身份,李畫竹是什麼東西?何必讓你大動肝火?”
“沒錯,再說師兄您也不是不知道,那小白臉前些天剛讓方振長老顏面丟盡,等宗門大比時,神武閣的人定會搶著收拾他,哪用勞煩您出手?”
話雖如此,可仇昕銳卻仍目光陰狠:“不行,那廢物讓本少在素華師姐面前難堪,不教訓他一頓,本少豈不讓人笑話?”
“明天就是武道大會,你們幫我想個辦法,本少要當著全宗上下狠狠羞辱他才行!”
此話一出,幾位青年頓時面露苦笑。
拜託,歷來武道大會,首席弟子很少出手,何況就算出手,也是首席與首席的切磋啊!
你揍翻一個侍奉弟子,有什麼用?
雖然不爽仇昕銳的睚眥必報,但畢竟作福作威時還要仰仗前者,所以一位青年當即委婉道:“師兄乃是首席,名聲赫赫,那小白臉若以此為藉口,避而不戰,還真無法拿他怎樣……”
“況且師兄若真當著全宗上下羞辱他,素華師姐那邊,定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