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秋聞言,不禁一愣,隨即卻是揚起抹玩味笑容。
到底是一方獸王,可不是月下仙子那般好忽悠的。
不過他既然敢來,自然是早有準備。
只見雲千秋露出幾抹遺憾之色,撇嘴搖頭道:“我還以為百獸之王是一代英豪,沒想到是這般膽小,還真是抬舉你了。”
“你說什麼?!”
“吼!”
僅僅一瞬,獅狂便閃至雲千秋眼前,從喉嚨發出的可怖嘶吼,令空氣都為之震盪。
但云千秋,依舊巋然不動,甚至在獅狂殺意鎖定自己的同時,滅獸決,早已是悄然運轉:“我既然敢來,就有把握活著出去。”
“烈焰獅王,說得好聽,在麾下面前,你是一代獸王,可你自己應該清楚,你不過是被御獸宗逼到不毛之地的喪家犬罷了!”
此話一出,獅狂臉色驟變,雲千秋卻是言辭犀利:“是,以你接近八重中階的實力,真比起命來,的確能拉上幾位御獸宗長老墊背……”
“可也僅僅而已。”
“甚至你應該清楚,御獸宗明明知道你盤踞此地,卻不來殺你,就是想把你收為靈寵……”
話已至此,獅狂的臉色雖陰沉如墨,卻不知為何,竟躲閃起雲千秋的目光。
因為少年說的不錯。
御獸宗不剿滅此地,是真的殺不了獅狂和諸多靈獸麼?
顯然不是!
而是要以最小的代價,將獅狂等強者都收為靈寵!
連月下仙子那等仙禽異獸都能強行收服,烈焰獅王自然也不在話下!
這個道理,獅狂再清楚不過。
但作為一方獸王的它被人族如此呵斥,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
“或許明天,或許多年以後,但只要御獸宗存在一天,你就逃脫不了淪為其傀儡靈寵的命運!”
能當多久的獸王,完全取決於御獸宗何時開始謀劃。
說話間,雲千秋更揚起抹冷笑:“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待這次帝流漿之夜過後,御獸宗就該分出精力對付你了!”
“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曉之以理後,獅狂卻是低頭沉默。
能成為一方獸王,他絕非傻子,甚至比多數人族都要聰明。
自然也清楚如今的處境。
在麾下面前,他不敢明言,可又何嘗沒有提心吊膽過御獸宗前來剿滅?
人族惜命,獅狂也惜命。
能在人族矗立的東籬洲修行成長到八階,獅狂付出的代價和努力可想而知。
見獅狂沉默,雲千秋又是悠然側步道:“我若沒猜錯,你不顧所謂的尊嚴逃命,早就可以離開此地,甚至就算投奔我們人族的聖地,也能有一席之地。”
接近八重中階的獸王強者,在青陽聖地最起碼也是長老了!
“可是你沒走,說明你不想屈服。”
雲千秋說得對,獅狂是何等存在?
烈焰獅王!一方獸王!
寧死,也不願意寄於人族籬下。
“你的麾下,你的子民,對你敬仰尊崇,而你身為獸王,也是扛起了守護一方的責任……”
“你或許能走,可是它們呢?降服它們,比降服你要簡單得多。”
聽到此,獅狂的臉色已經複雜無比。
雲千秋的每一句話都正中他的心思。
為何不走?因為這一方的靈獸,有近半都是被御獸宗荼毒,逃於此地。
他走了,所守護的子民該怎麼辦?
既然被奉為獸王,坐在寶座的同時,也同樣扛起了守護麾下的責任。
“我相信,不只是你,外邊的每一位靈獸,都不願意屈服!”
若真受夠了這種苟活躲藏的日子,早就主動跑到御獸宗地盤求收為靈寵了。
沉默良久過後,獅狂的怒意收斂幾分,但語氣仍舊帶著狐疑:“你又如何能證明自己不是和御獸宗聯手想要算計我的?”
不是獅狂多疑,而是他太瞭解御獸宗乃至人族的手段了。
跟人族打交到,必須要慎之又慎,甚至比人族更加狡猾才行。
雲千秋聞言,卻是笑了:“我能夠站在這裡,說明那位銀鷹應該告訴過你我的手段了。”
“如果我真是和御獸宗聯手,甚至本就是御獸宗之人的話,又何必費此周折?”
獅狂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恍然。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