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靈識傳來的聲音,趙天匡也不禁一笑:“好嘞,早就看這老東西不爽了,今天正好趁著雲兄在場,罵個痛快才行!”
笑容收斂,化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不屑:“風客卿,你也不用著急給我扣帽子,是不是垃圾,還請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再說。”
“哼!胡攪蠻纏!”
冷哼過後,風濤隕卻揚起陰笑:“好,莫說本客卿以身份壓你,你若能難住老夫,凡事好說。”
“但你若信口開河,就算本客卿有心放你,在場的各位也不答應!”
到了這種時候,風濤隕也不忘煽風點火,拉攏諸多長老偏向自己這邊。
然而有少年撐腰,趙天匡卻絲毫不懼,語氣反而更加嘲弄:“簡單,我很想請教,此藥液的意義,究竟在哪裡?”
“”
此話一出,滿場譁然。
這趙天匡,怕不是真傻了吧?
剛才風客卿已經把功效講明白了啊!
這般白痴的問題,看來真是無理取鬧!
風濤隕亦是感到滑稽,不禁仰頭狂笑:“哈哈,笑話”
與此同時,李元魁的臉色也略顯陰沉,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旁沉默許久的文良,此時竟也站了出來。
“姓風的,小心笑斷了脖子。”
“我徒兒問你的,並非功效,而是意義所在!”
“意義?”
風濤隕聞言,銀眉緊蹙,目光森然。
“沒錯,就是意義,眾所周知,靈藥師識海受創,將再也無法煉製靈丹!”
趙天匡也上前一步:“識海枯萎之前,雖未呆傻,可卻無法煉丹,就算再減緩枯萎的速度,也只是苟延殘喘,到最後仍逃不過淪為白痴的命運!”
這般質疑,已經再明顯不過。
就算再拖延時間,到最後也無法改變什麼。
無非就是淪為白痴的過程長短而已。
治標不治本,哪怕吹得天花亂墜,也只是雞肋罷了。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原本喧譁的殿堂,頓時陷入了沉默。
連同李元魁在內,諸多長老低頭不語,目光閃爍,若有所思。
趙天匡見狀,還不忘補刀道:“再說了,在場的諸多前輩肯定都清楚,識海受創的餘生,對於靈藥師而言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如此拖延,可謂飲鴆止渴,晚輩說他乃是毫無用處的垃圾,難道說錯了麼?!”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話音落畢,趙天匡還不忘學著風濤隕剛才的倨傲,微微昂首,手掌捋著並不存在的鬍鬚。
這極其嘲諷的姿態,氣得風濤隕渾身顫抖,恨不得一掌拍下!
然而饒是他臉色陰沉如墨,卻終究只能強忍著。
甚至心底,還有種憋屈。
那種心情,恐怕只有被王凱安數落到體無完膚的唐子昂才能理解。
原本升出懲罰之心的李元魁,亦是臉色錯愕,顯得猶豫起來。
雖然有幾分無理取鬧,但不得不說,趙天匡的質疑並沒錯。
如今,或者說從丹道輝煌過後,任何武者識海受創過後,唯有等著逐漸枯萎,淪為白痴的下場。
區別,也只是快慢而已。
在他看來,王凱安就是最好的寫照。
耗費了價值上百靈石的靈藥,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
說破大天,不能煉丹,就是不能煉丹!
師徒兩人見狀,對視一眼,嘴角揚起了笑容。
趙天匡還忍不住用靈識稱讚道:“雲兄,真有你的,輕而易舉便戳中了這老東西的軟肋!”
對此,少年微微聳肩,不可否置,但卻並未得意。
“別急,這老狐狸並非傻子,肯定會反駁你。”
事實,正如雲千秋預料那般。
沉默片刻過後,才見風濤隕赫然抬頭,森然的雙眸充斥著一抹暴戾的赤紅。
“不可能,我玄羽宗費盡心血之物,豈能容你如此詆譭!”
神情癲狂過後,卻見風濤隕眸中精芒一閃,剛才的倨傲再現:“哼,牙尖嘴利,本客卿差點被你騙了!”
“你所說的治標不治本,本客卿並不否認,但我玄羽宗心血之作,又豈無出眾之處?”
“先不說此藥液印證了多少藥道觀點,光說其功效,就絕非一無是處!”
“你說識海受創後,苟延殘喘生不如死,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