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的不甘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自愧。
張順義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拍賣之所以有變動,是這等原因。
分明是自己沒搶到,卻懷疑是雲客卿幕後炒價,張順義真覺得自己這一大把年紀活在狗身上了。
而李元魁望著滿臉愧色的兩人,見火候差不多,才捋著銀鬚笑道:“還有,本城主剛才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卻被你當成嘲諷。”
“若是換做別人,估計早就被張長老你廢掉識海了吧?”
“這”
原本還滿心愧疚的張順義嘴角一抽,腹誹城主大人您幽默的也太過分了吧!
換做平時,您老打趣一二,我還樂得恭維,但現在能勉強擠出笑容,已經夠給面子了。
“城主大人,請恕我失禮,現在對張某而言,是開玩笑的時候麼?”
此話一出,張家長老的神色又不禁失落。
是啊,雲客卿心懷大義,我等確實自愧不如,但說來說去,愈神丹也沒買到,照樣無法治癒老祖日漸枯萎的識海。
說來說去,張順義的心情始終低落。
李元魁見狀,卻陡然一笑,擺手道:“誒,現在怎麼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
張順義聞言,苦笑著搖頭不語,雖不知城主大人今天為何如此反常,但當務之急,是去求雲客卿親自出手,再煉製一枚愈神丹才對。
卻沒想李元魁隨後的一句話,讓他聽得他如遭雷擊,身形猛顫。
“你張家幸得愈神丹,老祖識海痊癒在望,如此大喜之時,本城主難道還開不得玩笑?”
這似笑非笑的打趣,對於張家兩人而言,簡直猶如平地炸雷般驚駭。
“城主大人,您您說什麼!?”
張順義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有幸得到了愈神丹?
當時報價的排名,他看的清清楚楚,雖然很希望自己排在第三,可看了無數遍,也依舊改變不了被孫家壓了一籌的事實,哪裡來的愈神丹?
但望著李元魁逐漸收斂的笑容,張順義彷彿也逐漸明白
城主大人不是在開玩笑!
至少剛才那句話不是!
“城主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由於心情激動,那名張家長老絲毫都沒注意自己此時的語氣,就好似在質問。
“你們以為最後報價叫停是為了什麼?正是因為雲客卿知道愈神丹對你們有多重要,所以才和本城主商議,停止拍賣,先將此丹送給需要之人。”
望著驚駭之餘再顯愧疚的兩人,李元魁似笑非笑:“否則的話,這最後三枚愈神丹的價格,恐怕還得再爭搶一番。”
轟!
張家兩人聽後,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好似體會到了牧府當時的心情。
峰迴路轉,如獲新生的心情!
心中的喜悅與感激,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更多的,還是不敢直視李元魁的愧疚。
拍賣過程兩次變動,雲客卿非但不是為了謀利,反而還是為了照顧未曾搶到愈神丹的自己。
但自己又是怎樣看待雲客卿的?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了,甚至剛才那番舉動說恩將仇報都不為過!
人家辛辛苦苦又極為大方的一次拿出十枚愈神丹,想盡辦法讓利照顧,卻還被自己在背後非議
“城主大人。”
想到此,張順義就不由嗓音嘶啞,不知多少年未曾流淚的眸中竟泛出了溼潤。
如此深明大義,和雲客卿比起來,自己簡直就如跳樑小醜!
一時間,張家兩人五味陳雜,神情激動,李元魁看在眼裡,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前者的肩膀:“待你父親痊癒過後,你本城主勸你還是勤修丹道,張老當初不碰藥鼎安享天倫,想畢也是倦了。”
“是,是!”
一邊點頭,張順義才抹掉眼角的淚水:“多謝城主大人指點,張某感激不盡。”
“,對了,家主,咱們趕快去給雲客卿謝恩吧!”
“對!對!如此大恩大德,張某若再不知好歹,以後還有何臉面立足丹城?有何臉面自詡靈藥師?”
說話間,張家兩人便想去找雲千秋,卻被李元魁一把攔住:“謝恩就免了,雲客卿說了,這本就是樁買賣,他並未施捨你們,你們也不欠他。”
“這”
雖然仍舊要付出近四百靈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