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那道灰藍光耀漸漸消失，雲層也有了復原的徵兆。
這，並非是曹劍星那一劍的造詣不足，而是境界所限。
畢竟，如虯髯老者那等大聖境界的強者，自廢雙臂才可暫時斬裂一寸天地，曹劍星怎可能做到？
但換句話說，現在限制曹劍星的，只是境界而已！
就如雲千秋一樣，論丹道造詣，聖丹也難不住他，但偏偏就是識海境界太弱，修行時日尚短。
曹劍星亦如此，修行境界那是日積月累的，他本身就是聖階中相對年輕的，今後自然要不斷磨礪才行！
但哪怕境界沒有變化，可劍道造詣之提升，足以堪稱質變！
境界和造詣哪個更重要，難以區分，或者說兩人都很重要，單有境界造詣不精的話，和徒有其表差不多。
而造詣超然境界卻不及，就好似心有餘而力不足。
兩者相輔相成，都極其重要。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境界可以慢慢提升，無論是武道還是修神一輩都是如此，可造詣的話……或許也可以交給時間，但其中的不穩因素太多。
就好比，提升境界，只要有靈石，多久能突破幾乎是定論。
而造詣就不同了，曹劍星遭遇桎梏沒多久便遇到了雲千秋，藉此機會方才有所突破。
但也可能苦修多少年也無人能點醒，窮極一生不至於，可因為桎梏而被苦苦困於原地的聖者大有人在。
有一句話，還真沒說錯。
聶帆背叛一事，還真成了曹劍星能有所突破的助力。
因為若非如此，陳旭兩人就不可能結交雲千秋，也不可能邀請其前來玉鼎宮，就算來，也未必會認識曹劍星。
雲層漸漸聚攏，而劍涯的兩位長老與其他聖者對視一眼，終究是化作流光，飛入那積雪皚皚的空地。
此時，曹劍星方才收劍，滿臉笑意：“若是用曹某自己的本命兵刃，威力尚可更強！”
剛才他那破雲一劍，用的是弟子陳旭的兵刃。
然而陳旭等人卻是看呆了，以他們的造詣和見識，根本就不明白怎麼回事，師父就莫名其妙突破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便是與雲千秋切磋過後，師父方才有所感悟！
三長老也是滿臉凌亂，望了眼曹劍星，又望了眼雲千秋，一時間都難以決定是先恭喜師弟劍道增進，還是先讚歎後者技藝高超。
甚至，三長老還有幾分羨慕，為啥切磋的不是自己！
為啥前去耀靈界歷練，又和這位雲公子結交的不是自己徒弟！
奈何只是旁觀，雲千秋剛才的切磋，乃是對症下藥，是專為曹劍星破開桎梏的出手，對旁人而言的作用就不大。
並非是雲千秋的原因，而是例如一種藥材治癒某一種傷病頗為管用，對其他傷病就平平無奇，這能說此藥沒用麼？
只是每個人追求的劍道不同，畢竟哪怕是修行同樣的功法武技，都能因人而異。
但道不同卻亦相通，就算不像曹劍星那般醍醐灌頂，可三長老也是頗有收穫，以其聖階的記憶，早就將雲千秋剛才的一招一式銘記於心，只待回去後細細琢磨推演。
正當此時，曹劍星才從欣喜中回過神來，神色感激地望向雲千秋：“雲公子，今日能與君舞一劍，勝悟十年道！”
“指點之恩，曹某銘記於心，不知雲公子想要何等報答？”
曹劍星的感激頗為真誠，因為他清楚到了自己這等境界，能夠指點的，除了宮主大人便是大長老了。
縱然同為人族棟樑，可那兩位一位乃是昌武世界人族魁首，每天要忙慮於五洲，另一位更是常年在外雲遊。
就算曹劍星前去拜訪，想要人家指點，也不可能免費。
至於感謝，曹劍星更是耿直，在他看來，別人幫了自己，豈能不表示？
此時再看曹劍星，英武昂然，眸中血絲早已退卻，灰袍凌凌，雖已不是血氣方剛的青年，可中年劍聖之姿，說不出的瀟灑。
與切磋之前相比，說是判若兩人都不足為過。
“感謝就不必了，曹前輩能有所突破，雲某該恭喜才是。”
然而云千秋卻不以為然，切磋指點，只是一時興起。
況且真算起來，他也沒付出什麼，損耗的靈力可以忽略不計。
但對曹劍星而言，卻稱得上一場機緣！
“什麼前輩不前輩，雲公子若不介意，曹某痴長几歲，喊我一聲曹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