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閒聊之時,天道門那扇厚重的山門被人從裡面緩緩推開,廣場上原本嘈雜的人群開始慢慢安靜下來。 山門大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從裡面緩步走了出來。 那老者看起來最起碼也有五六十歲了,臉上呈現出一種微微的紫紅色。 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是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一點兒沒有這個年紀人應該有的疲態。 老者腰桿挺得筆直,威風凜凜的站在門口,大大的山門與老者的身影形成巨大的反差。 咳咳! 老者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下,就在眾人以為他要開始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卻從身後拿出一把菸袋鍋子。 老者慢慢悠悠的從菸袋裡捏了一小撮菸絲放進鍋子裡。 然後又悠然自得的取出火摺子,一邊點,一邊嘬。 老者深深的嘬了一口煙,隨即緩緩吐出,煙霧緩緩上升,隨即飄散開來,直到無影無蹤。 廣場上的人就那麼鴉雀無聲的幹看著,吳瀟雙手環抱,遠遠的看著那老者,就問旁邊的王百萬,道。 “百萬大哥,這人誰啊?看他這個架勢,怎麼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 王百萬也環抱著雙手,上身微微後仰,緩緩搖了搖頭,道。 “這人是誰……嘖……我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看他那牛氣哄哄的樣子,遲早挨幹!” 這時候,旁邊站著的一箇中年男人趕忙輕聲阻止,道。 “誒!噓噓噓……” 王百萬轉頭看了那人一眼。 “噓噓啥?你要尿尿啊!” 那中年人看起來四十來歲,身材矮小,面相和藹,面部因為常年暴露在烈日下,而顯得黝黑髮紅,一看就是經常在家種田挖地的老實人。 老實人看了看不遠處那個老者,又看了看面前的兩個年輕人,問道。 “你們知道那人是誰嗎?就敢這麼說話?” 吳瀟也轉頭看了看那老實人,道。 “我們也是初來乍到,還真不認識,怎麼,你知道麼?” 那老實人大嘴一咧,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拍了拍吳瀟的肩膀,道。 “難怪,難怪,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說話就是這麼口無遮攔。” “門口站著那個就是天道門的總教習,安離秋,別看他貌不驚人的,那可是天道門所有弟子的師父。” “你們這樣說他壞話,要是讓他聽見了,你們兩個基本就可以回去了,別再想進天道門了。” 吳瀟以前就沒出過黑水城,這青雲城也只是聽說,更沒有來過,自然是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相反,王百萬一聽到“安離秋”這三個字,隨即便長長的哦了一聲,看樣子,好像是聽說過這個名字。 “哦~~~他就是天道門的總教習啊,我在盤龍城早就聽別人說起過他,沒想到還是個老煙槍。”山門前,安離秋咂吧完鍋子裡最後一口煙,甚是滿足,緩緩道。 “我是天道門的總教習安離秋,天道門歷年的的入門選拔都是由我負責。” “今年的選拔條件與往年不變,從現在開始,凡是想進入天道門的人都可以在這廣場上站好,要是誰熬不住了,可以隨時離開,要是受不了,倒下的話,也是馬上淘汰!” “而且,這一次,我們天道門只招五十名新弟子,好了,我話講完了,開始吧。” 老者雲淡風輕的說完,又點起一鍋煙絲,咂吧著菸袋鍋子便重新關上山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廣場上的眾人看著緊閉的山門,都是面面相覷。 廣場上足有萬人,忽略掉看熱鬧的,這次參加考核的就有足足有幾千人,這幾千人之中只要五十個人,這淘汰率簡直太高。 廣場上,吳瀟的臉色也是也是逐漸凝重起來!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群。 這麼多的人,只要五十個?嘶,那毫無疑問,這場競爭將會異常的殘酷啊! 而且,像王百萬這樣已經透過某些手段內定的弟子,還不知道有多少,那這麼說來,進入天道門的名額將會更加緊缺。 剛開始,一些不明就裡的人還覺得無所謂,不就是在這站著麼?那就站著唄,多大點事。 但是,隨著太陽越升越高,日頭越來越烈,這些人也逐漸感覺到不對勁了。 萬里無雲的天空中,一輪紅日高掛蒼穹,烈日如火,整個廣場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蒸籠,所有人都暴露在烈日之下,沒多久便都紛紛汗流浹背。 “哎,你那有水嗎?” “你們誰帶水了?” “哎!渴死了!快受不了了!” “真是的,這天道門也太不把咱當人了,拽什麼拽!門一關就不管咱了?” “就是就是!走走走,什麼狗屁天道門!老子還不稀罕了!回家回家!睡覺睡覺!” 逐漸的,周圍響起各種各樣的議論聲,有人因為受不了酷暑,陸續離開廣場。 離開的人憤憤不平,留下的人心中竊喜,多走一個人,自己也就多一分進入天道門的機會。 剛開始的時候,離開的人那是一片一片,離開廣場的人群裡,有人心中懊惱,有人心灰意冷。 直到後來,離開的人逐漸變少,從一片一片到三三兩兩。 廣場上也不乏意志堅定之人,但是這種情況,不是意志堅定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