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給吳瀟吃了一顆藥丸,漸漸的,吳瀟感覺自己眼皮沉重起來,很快便沉沉睡去。
大夫將吳瀟抬到床上,用小刀將他手臂上的爛肉割了下來,這一幕,讓旁觀者也不由得心頭一顫。
吳瀟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還是能感受到一些刀刃割肉的疼痛,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嘴角輕輕顫抖,一句句無意識的低語從喉嚨裡擠壓而出。
宮飛燕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無助而心痛。
隨著一塊塊爛肉被割下,大夫的動作越發細緻,殘缺的傷口裡露出森森白骨……
整整一個時辰之後,大夫才忙活完,他用手臂輕輕拭去額頭上的汗水,道。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他這條胳膊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他的造化了,讓他好好休息。”
僅僅是一個時辰之後,吳瀟就已經緩緩醒了過來。
看到吳瀟醒來,最震驚的是那個大夫,他心裡很清楚,平常人吃了他的藥丸以後都得睡個一整天才會醒,而吳瀟,僅僅是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了。
這讓他十分的不解,同時他心裡也十分清楚,這個叫吳瀟的年輕人絕對不簡單。
宮飛燕本打算讓吳瀟在醫館裡多休息一段日子,但是吳瀟執意要走,宮飛燕也沒有辦法。
吳瀟現在這個狀態,顯然騎不了馬,常環儲回了客棧,想將自己的馬賣掉,換一輛馬車,將吳瀟弄回去。
但馬市的販子卻故意壓價,常環儲的那匹馬並沒有賣出什麼好價錢,常環儲嘆了口氣,又將過山峰的那匹馬牽到了馬市,雖然他很不想這麼做,但是他現在也沒有辦法。
最終,常環儲將自己的馬和過山峰的馬一起賣掉,換了一輛看起來並不值當的馬車。
吳瀟半躺半坐在馬車車廂裡,常環儲坐在前面趕著馬車,宮飛燕駕馬走在馬車左邊,吳瀟的那匹白玉奔雷跟在馬車右側走著。
白玉奔雷似乎能感受到馬車車廂裡吳瀟的情緒,它靜靜跟在馬車右側走著,時不時將頭探進車窗,用頭去蹭吳瀟的身體,似乎是在安慰這位受傷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