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望著老王爺,從老王爺的眸底看到了不解。
遠處,一小廝跑過來道,“老王爺,世子妃去了繡房,繡房管事錢媽媽招認是老夫人指使她用得癘風病故之人的舊衣裳把癘風傳給世子妃的。”
“世子妃沒穿,才逃過一劫。”
老王爺身子一晃。
要不是李總管扶著他,老王爺都能摔了。
“這……這是誅九族的死罪啊!”老王爺臉色刷白。
李總管扶著老王爺。
他覺得老王爺說的嚴重了。
雖然散播癘風是死罪,但鎮北王府手握重兵,皇上必定不會因為假老夫人之過遷怒鎮北王府。
老王爺抬手指著老夫人的手都在顫抖。
“給我打!”
“狠狠的打!”
老王爺話音一落,小廝們就拿著板子過來了。
老夫人沒想到她剛剛說的話令老王爺軟了幾分,她再順勢把李代桃僵之事推到原老夫人頭上,是原老夫人自知命不久矣,怕自己一死,老王爺續娶,到時候薄待了王爺和大姑奶奶,不得已才安排她來霸佔鎮國公夫人的位置,這樣說也合情合理。
沒想到她還沒說,癘風一事敗露了。
她不是讓錢媽媽做的乾淨點嗎?!
這事還真不能怪錢媽媽,畢竟不是誰都和老夫人似的那麼喪心病狂,心狠手辣。
若不是老夫人指使,錢媽媽哪敢在蘇錦的裙裳裡動手腳。
本來是該除掉冬蘭的,只是冬蘭把裙裳稍微疊好,端去沉香軒,並不曾開啟伺候蘇錦穿上。
錢媽媽覺得只是端個衣裳,不會傳染上,就這麼殺掉一個丫鬟太過狠心了。
再者繡房丫鬟見裙裳漂亮,伸手摸過的不下五六個,都除掉,繡房該沒人使喚了。
就因為抱著一絲的僥倖,老夫人的惡行才沒有瞞住。
很快,板子聲就傳開了。
老王爺就站在那裡看著。
做了三十年的鎮國公夫人,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板子,被打還是第一次。
老夫人疼的額頭都在顫抖。
王爺走進來,望著老王爺道,“父親先進屋吧,我來審問她。”
李總管把老王爺扶進屋。
王爺一個眼神瞥過去。
兩小廝板子一移。
啪啪!
兩板子下去。
老夫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傳遍整個鎮北王府。
只兩板子就廢了老夫人一雙腿。
王爺和老夫人可沒有多少母子情分。
殺母之仇。
不共戴天。
一夜沒管沒問,她倒是比誰都嘴硬,到這會兒還不招。
他倒想看看是她的嘴硬,還是他的板子硬。
老夫人叫了兩聲後,人便暈了過去。
不過暈倒沒關係,再潑醒便是了。
這回不再是冰水了,換成了鹽水,一潑上去,見了血的傷口一過鹽水,硬生生的將人疼醒了過來。
三老爺過來,跪在王爺腳步道,“大哥,這麼多年,母親待你也不薄……。”
不薄?
王爺氣笑了。
他是不是還得感激老夫人害死了他娘,沒有對他下手?
王爺手一抬,掌刀朝三老爺的頸脖劈去。
三老爺暈了過去。
老夫人喊了一聲,王爺望著她,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老老實實招認,我留他一條命。”
“你要執意不肯說,母債子償,我必定讓你的一雙兒女下去陪你。”
“你!”老夫人面容猙獰。
雖然不確定王爺說留三老爺一條命是不是真的。
但王爺說要母債子償絕對不是嚇唬她的!
她能對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下手。
三老爺和王爺還不是一母同胞,是仇人之子,王爺有什麼下不去手的?
老夫人從來沒有這麼後悔留王爺一條命。
她這輩子栽在了太后的私心上!
她死死的盯著王爺。
那冰冷如毒蛇般的眼神實在是嚇人。
但更嚇人的還在後面。
老夫人驚叫一聲,隨即她的七竅便開始流血,眼睛、鼻子、嘴巴……
說真的,就是在戰場上見慣了殺戮的王爺也被這一幕震的不輕。
因為來的毫無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