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什麼事都給耽誤了。
江媽媽拍著膝蓋道,“這一路進京,旱災確實有些嚴重了,我只盼著我這腿能早點疼。”
屋子裡,其樂融融,歡笑不斷。
吃了回門飯,蘇錦就打算先走了,難得出來,去街上逛會兒。
她剛要說走人,外面進來一丫鬟道,“夫人,李貴妃派人來傳話,說後天宮裡設宴,請您進宮赴宴。”
唐氏看著丫鬟道,“去回了傳話之人,就說我身體不適,進不了宮,改日進宮給李貴妃請安。”
丫鬟退下。
蘇錦挑眉。
她娘氣色紅潤,一點都不像身子不舒服的樣子,何況宴會還在兩天後,她娘真不是一般的抗拒進宮啊。
她記得杏兒說過,她娘很擔心她進宮,但又不願意陪她一起去。
她娘可不是膽小怕事的人,為什麼不願意進宮呢?
而且不只是不願意進宮,她也不輕易出府。
可要說怕見人,東鄉侯府可是舉辦過喬遷宴的,她和崇國公夫人還見了不少回。
這一點,蘇錦著實不解。
蘇錦和謝景宸離開,唐氏送他們出府,江媽媽陪在左右。
老寒腿的毛病只在颳風下雨疼,平常行動自如。
看著馬車走遠,江媽媽望著唐氏道,“文遠伯府進京了。”
唐氏眉頭一皺。
“雖然時隔了十幾年,已經不記得文遠伯長什麼模樣了,但文遠伯夫人,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江媽媽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子恨意。
她沒有想到她進京最先見到的是她最恨的人。
當年若不是文遠伯夫人,她女兒也不會死。
過去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已經把仇恨放下了。
沒想到再見到那兩隻白眼狼,那股子深埋於心底的恨意都湧了出來。
不甘心。
她不甘心。
“看來這回我是真得裝病了,”唐氏的聲音彷彿從遠山飄來,不帶一絲的溫度。
……
鬧街上。
一駕華貴馬車在金玉閣前徐徐停下。
一丫鬟從馬車內下來,然後扶下來一位姑娘。
那姑娘長的千嬌百媚,人比花嬌。
她看著金玉閣道,“還是京都好,天子腳下,錦繡繁華,要什麼有什麼。”
“永州也不差啊,富庶之地,什麼都不缺,”丫鬟道。
“再富庶能跟京都比嗎?”那姑娘道。
“那自然是不能比的,尤其是那些世家子弟,也不知道哪家少爺有幸能拾得姑娘的芳心?”丫鬟小聲笑道。
要不是世子爺和姑娘都年紀不小了,要娶妻嫁人的年紀。
伯爺還真捨不得永州那富庶之地回京呢。
那姑娘作勢要打她。
在大街上,也敢取笑她這個主子了。
一轉身,就看到一男子騎在馬背上。
陽光打在他身上,漾開一抹光暈,璀璨無比。
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被蘇錦轟的騎馬的謝景宸。
只一眼,便鑽進了眼裡,拔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