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鎮北王,手握重兵,枕榻邊躺著個南梁人,你就不怕半夜人家給你一刀,斷我大齊一條臂膀嗎?!”
“南梁是怎麼對待九陵公主的,你對南梁倒是寬厚有加!”
太后一聲比一聲凌厲。
王爺知道會被太后訓斥,他道,“池夫人的確是坐著南梁的轎子進的王府,但她並不是南梁送給臣的妾室。”
“她是不是南梁人還不一定。”
南漳郡主冷道,“不是南梁人,她為什麼在南梁的轎子裡?”
王爺搖頭,“這事我會去查,當初南梁送給我的妾室長什麼模樣,崇國公一清二楚。”
“如果太后不信,大可以傳崇國公詢問。”
南漳郡主氣的胸口怒氣翻湧。
從池夫人進王府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她不是南梁原本要送給王爺的妾室。
南梁要送的歌姬舞姿絕倫,絕不是一個毀容的啞巴。
這樣的人送出手,實在是丟南梁的臉。
只是人是南梁送的,而且南梁使臣已經啟程回京了。
王爺也沒有對池夫人上心,扔在了清秋苑不管不顧,南漳郡主便沒搭理。
這一過便是十五年。
沒想到十五年後,池夫人會給她沉痛一擊。
王爺更以此為藉口袒護她。
不過王爺說的也沒錯,池夫人並不是南梁要送給他的那個人,那她是不是南梁人就不一定了。
沒有誰規定大齊人就不能躲進南梁的軟轎內。
更沒有人規定大齊人身上就不能有南梁的銀票。
王爺一反問,倒是把太后和南漳郡主都噎住了。
“如果她是南梁人呢?!”南漳郡主冷道。
“她懷的也是我鎮北王府的骨肉!”王爺聲音鏗鏘有力。
“如果她是細作,膽敢做出傷害鎮北王府和朝廷的事,我會親手結果她。”
王爺態度堅決,太后也拿他沒轍。
南漳郡主以池夫人損毀太后賞賜給他的琴絃為由要處罰池夫人。
南漳郡主咄咄逼人,王爺忍不住動怒了,“既然太后賞賜的琴那麼珍貴,你為何讓池夫人碰?”
“既是彈琴就難免有弄斷琴絃的時候,你也罰池夫人跪了一個時辰了,還不夠消你的怒氣?”
換根琴絃的事,卻揪著不放。
池夫人是有多想不開才弄斷她的琴絃?
何況琴絃怎麼斷的,他心知肚明。
弄斷琴絃,嫁禍她人,還倒打一耙,上回紫玉鐲的事還沒有受夠教訓嗎?
王爺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他沒有閒工夫為了一根琴絃耽誤半天。
王爺告退。
南漳郡主氣的面容扭曲。
修長的指甲掐斷,她在心底發誓。
他卻是袒護,她就越要池夫人的命!
崇國公府。
崇國公下朝回府,剛進書房,暗衛李忠就拿了幅畫迎上來。
“國公爺,您看這幅畫,”李忠把畫開啟給崇國公看。
崇國公看了兩眼。
先是被畫中女子的容貌所驚豔。
隨即又覺得有點眼熟。
這般貌美的女子不多,他不應該忘記才是。
“畫中人是誰?”崇國公問道。
“是南梁衡陽郡主,”李忠道。
難怪……
崇國公多看了畫兩眼。
隨即眉頭皺緊,“這畫哪來的?”
李忠忙道,“屬下去拿修復的畫作,正好瞧見鎮北王身邊的暗衛從畫坊出來,屬下就多問了一句。”
覺得畫眼熟,所以帶了一幅臨摹的回來。
剛剛才想起是南梁衡陽郡主。
崇國公回了書房後,盯著畫像看了半天。
他能看出這畫是王爺親筆畫的。
莫非……南梁衡陽郡主就是鎮北王世子的生母?
這就有趣了。
“把劉御史給我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