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這才想起來雲妃是對荔枝過敏,症狀也是起紅疹。
福公公準備說是誤會了,突然想起什麼,他呵斥道,“皇上下旨不許荔枝入菜做糕點,御膳房敢把皇上的話當耳旁風?!”
御膳房管事的,“……。”
御廚,“……。”
兩人有點懵了。
皇上是曾下過這道旨意,可那是因為雲妃吃了不小心加了荔枝的糕點出事後。
現在雲妃都死了十幾年了啊。
偌大一個皇宮,這麼多年也只有雲妃一人對荔枝過敏。
何況這是皇后特意吩咐的,誰敢拿皇上十幾年前為雲妃下的禁令來搪塞皇后啊,不想活了還差不多了。
可福公公說的也沒錯。
聖旨沒有收回,就還管用。
不過這事可大可小,十幾年前的舊事了,福公公不說,皇上未必還記得,御膳房管事的塞了兩千兩銀票給福公公,嘆氣道,“皇后的吩咐,御膳房也不敢不聽啊,咱們做下人的,身不由己,哪有憑自己心意做事的時候?”
“這回還多虧了福公公您把事情瞞下,往後御膳房要是沒注意出了什麼紕漏,還請福公公多擔待。”
福公公把銀票收了。
小公公目瞪口呆。
等御膳房管事和御廚走後。
小公公看著福公公把銀票揣懷裡,隨手摸了塊玉佩扔給她。
小公公高興的合不攏嘴。
福公公吃肉,他喝湯。
他摸著玉佩,一臉燦笑道,“上回蘇小少爺吃那麼多荔枝,也沒見有事,怎麼鎮北王世子妃就隨了雲妃沒有口福吃不得荔枝呢,莫非這過敏還傳女不傳男?”
小公公只是隨口一說,沒有別的意思。
荔枝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不也過的好的很。
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福公公恍惚想起來雲妃對荔枝過敏是隨其父,與冀北侯府無關。
既然無關,那又是怎麼傳到鎮北王世子妃身上的?
福公公眉頭擰的緊緊的。
……
沉香軒,內屋。
雖然天色很晚了,但飯菜才剛剛送上桌。
天沒降雨,府裡不敢買葷菜。
而且街上也沒有葷菜可買。
街頭賣豬肉的已經幾天沒開張了,誰也不敢在朝廷齋戒的時候賣豬肉。
大雨一下,屠夫們高興過後,就開張做生意了。
大廚房冒雨出府採買。
等菜送到小廚房時已經很晚了,灶臺齊開,也還忙到現在。
蘇錦一直對葷菜無所謂,可連吃了九天的素菜後,她覺得自己骨子裡還是個無肉不歡的肉食動物,只是平時葷菜不斷,沒有表現出來。
坐上桌後,她給謝景宸夾排骨。
嗯。
蘇錦是把色澤誘人的排骨夾到了謝景宸的碗裡。
謝景宸拿起筷子夾了兩次,愣是沒把排骨夾起來。
他受傷的是右胳膊,拿左手使的筷子。
杏兒性子急,這要是她,早直接上手了。
蘇錦咬著筷子望著他。
謝景宸還在努力,但成功不了。
杏兒催道,“姑娘,你快幫姑爺啊。”
蘇錦,“……。”
這傻丫頭。
沒看出她家姑爺在飈演技嗎?
當然了,左手可能夾不起來菜是真的。
但他右胳膊受的那點小傷,只用一根小手指就能把她們主僕扔窗外了,用得著當真嗎?
她還想看看他打算裝到什麼時候去。
謝景宸把筷子放下,望著蘇錦道,“你餵我吃。”
醇厚如酒的嗓音傳入耳,蘇錦想拒絕都說不出口,她想到了在李家村的時候,謝景宸執意要喂她吃飯。
蘇錦把碗筷放下,捧過謝景宸的碗開始喂他。
要不是她起紅疹,暗衛護送他回府,有暗衛相助,他肯定不會受傷。
喂個飯而已,又不是多難的事。
只是蘇錦沒料到,餵飯只是開始,還要伺候他沐浴,幫他更衣……
謝景宸站在那裡,等蘇錦給他寬衣,蘇錦抬手戳他傷口,謝景宸額頭疼的一顫一顫的,“你這女人,要不要這麼狠?”
“我還沒說你呢,要不要把得寸進尺四個字演繹的這麼淋漓盡致?”蘇錦瞪道。
“我胳膊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