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登時就尷尬了起來。
文遠伯夫人臉都漲紅了,顯然是沒遇到過像蘇錦這麼實話實說,不帶轉彎的姑娘。
好歹給她和文遠伯府留兩分顏面吧?
蘇錦和她沒什麼好說的,客氣的說了幾句,文遠伯夫人也還算有眼色,沒多待便走了。
碧朱送文遠伯夫人離開。
屋子裡,杏兒望著蘇錦,清秀的小臉上滿是疑惑,“侯爺怎麼會幫文遠伯府呢?”
蘇錦搖頭。
要不是文遠伯夫人拿這話套近乎,她還真不知道。
文遠伯夫人雖然登門道謝,但言語間根本沒覺得暗衛幫了多大的忙,只是礙於面子才來的。
這樣的人,她沒叫人直接扔出去就不錯了,她爹怎麼可能看的上眼,難道是文遠伯人不錯?
王媽媽邁步進屋,正好聽到杏兒的問話,她笑道,“十幾年前的舊事了,世子妃不知道很正常。”
杏兒一喜,飛快道,“王媽媽知道?”
“不只是我知道,府裡年紀大點的都知道,”王媽媽笑道。
蘇錦更好奇了。
王媽媽替她解疑,“十幾年前,那會兒世子妃的父親東鄉侯也才十七八歲的年紀,文遠伯府也不在京都,駐紮在隨州,後老文遠伯被冤枉通敵,老文遠伯被斬首,文遠伯府一家被判流放千里。”
“當時的文遠伯府大姑娘逃了,以丫鬟之名逃進京替父伸冤,被關進了大牢,東鄉侯和崇國公打架入獄,碰巧在大牢裡救了她,又和先崇國公世子一起幫那姑娘查清文遠伯府被冤枉一案,還了文遠伯府清白,不然這世上哪還有文遠伯府?”
杏兒聽得兩眼閃亮,“好厲害的姑娘。”
“可不是厲害,一個姑娘,孤身一人進京替父伸冤,只可惜……。”
王媽媽嘆息一聲。
“可惜什麼?”蘇錦好奇道。
“可惜福薄了些,在出嫁的路上,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墜崖而亡。”
杏兒一臉惋惜,“怎麼就死了呢。”
王媽媽苦笑一聲,“這世上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多的是。”
想到自己那苦命的主子,王媽媽就心如刀絞。
想自己主子了,王媽媽就去流霜苑看看。
看著昔日高高在上的老夫人雙目失明,腿腳不便的悽慘模樣,她心裡才能痛快點。
怕王媽媽陷入傷感,蘇錦轉移話題道,“王媽媽來找我是?”
王媽媽擦掉眼角淚花,把手裡拿的禮單遞給蘇錦道,“王妃讓我送禮單來給世子妃過目,再和世子妃說一聲,過兩日,她和你一起去東鄉侯府喝喜酒。”
自打被送給王爺,進了鎮北王府,王妃已經足足十五年沒有邁出王府一步了。
之前王爺請旨冊封她為王妃,她理應進宮謝恩,並聽皇后訓誡的。
因王妃身懷有孕,這些通通都省了,也沒人敢找茬。
若不是蘇錦,王妃這會兒還說不了話,容貌被毀,善良的人總記人恩情,蘇崇是蘇錦的大哥,他迎娶雲王府拂雲郡主,王妃覺得於情於理都該去一趟。
何況養了這麼多天,她已經沒事了,也該出去走走。
王妃給面子,蘇錦當然不會不同意了,有王爺陪著,肯定出不了岔子,何況是在東鄉侯府。
至於禮單,蘇錦都覺得禮重了。
“王媽媽代我謝謝母妃,”蘇錦笑道。
……
轉眼,就到了蘇崇迎娶拂雲郡主的日子。
這一天,晴空萬里,天藍雲白。
因為和王妃一起去東鄉侯府,所以蘇錦就沒有起那麼早。
結果等她去前院,王妃已經等她好一會兒了。
蘇錦,“……。”
王妃的臉已經恢復差不多了,除非盯著看,否則看不出她臉上還有傷疤。
除了南漳郡主和南安王妃她們,還真沒有什麼外人見過王妃的容貌,連唐氏和東鄉侯都沒見過。
這也算是蘇錦嫁給謝景宸後,王妃第一次見親家。
東鄉侯府大喜,張燈結綵,喧囂熱鬧。
蘇崇是東鄉侯府大少爺,更是崇國公府大少爺,飛虎軍少將。
不論哪個身份,百官都要給面子到場的。
蘇錦到東鄉侯府時候,蘇崇剛到雲王府,身上繫著大紅綢,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唯一的妹妹就要嫁人了,雲王世子依照習俗,找了幾個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