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縫的線,她來拆,理所應當。
這蠢公主就不知道動腦子想想,周院正就在一旁站著,要不是非她不可,周院正身為太醫院之首,能袖手旁觀嗎?
她爹是天子。
她爹的身體叫龍體。
一人之身,系天下安危。
是隨便誰都能碰的嗎?
只顧著和她賭氣,硬生生的讓自己個的親爹白疼了一遭。
不過她倒是公平的很。
坑完了爹之後,緊接著坑娘。
蘇錦不知道,她順序弄錯了,壽寧公主是坑娘之後再坑爹的。
丟下一句,蘇錦就幫皇上拆線了。
可憐皇上捱了一掌暈過去,不好開口再暈一回了。
偏謝景宸又沒眼色再補一掌。
嗯。
他不是沒眼色,他是故意的。
不讓皇上多疼疼,他就不知道壽寧公主有多能逞強。
周院正站在一旁,都快站成柱子了。
看著壽寧公主怒氣衝衝的離開,周院正不知道說什麼好。
壽寧公主是皇后所出嫡公主,嬌生慣養,眾星捧月,頗受太后疼愛,在宮裡沒人敢惹。
順遂了十五年,沒想到碰到鎮國公府大少奶奶就開始接連吃癟。
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蘇錦輕手輕腳幫皇上把線拆掉。
還剩最後一根的時候,太后來了。
在皇宮裡,太后是皇后的靠山。
皇后搞不定的時候,太后就會出馬。
皇后怪蘇錦給皇上拆線。
太后升級了——
她怪蘇錦給皇上縫線。
當然了,就縫線這樣的操作,連周院正一時間都接受不了,何況是太后她們。
但線都要拆掉了,現在再來追究是不是太晚了?
太后走過來,福公公給太后請安。
“見過太后。”
皇后被對著太后,壓抑著怒氣道,“有什麼話等拆完線再說。”
簡簡單單的拆線,一再的起波折,皇上已經忍無可忍了。
蘇錦麻溜的把最後的線拆掉,再拿藥膏幫皇上塗上,繼續裹上綢緞。
蘇錦做好她該做的部分,福公公伺候皇上穿好褻衣。
皇上轉身看著太后道,“太后怎麼來了?”
太后蹙眉道,“哀家剛剛才知道皇上後背上的傷是鎮國公府大少奶奶幫著包紮的,莫非她所謂的又救了皇上一命,就是因為幫皇上把傷口縫了起來?”
太后眼神凌厲,氣勢咄咄逼人。
蘇錦覺得太后是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皇上又不是傻子。
她做的事能不能稱之為救命,皇上心裡還能不清楚,需要她來提醒?
蘇錦沒說話。
皇上望著太后道,“太后怒氣衝衝的趕來,到底想說什麼?”
“哀家希望皇上能愛惜點自己的身子,不要任人胡作非為!”太后臉色不善。
“……。”
蘇錦對號入座了。
太后明擺著是在怪皇上太寵著她了。
她給皇上縫針那是縫著玩的。
拜託!
她沒有那麼兇殘的癖好好嗎!
外面,一小公公走進來,道,“皇上,冀北侯回京了,就在殿外。”
總算有件讓皇上高興的事了。
“快請他進來,”皇上道。
福公公親自出去請冀北侯。
要知道福公公肩膀上還有傷,雖然也好差不多了,但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皇上說請冀北侯,福公公親自去請,足見冀北侯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了。
冀北侯走進來,給皇上請安。
“免禮,”皇上道。
“謝皇上。”
冀北侯直起身子。
皇上問道,“邊關情況如何?”
冀北侯望著皇上,道,“皇上放心,邊關有鎮國公和謝大將軍鎮守,皇上可高枕無憂,何況現在多了一支飛虎軍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這場戰打不了多久,漠北就會投降求和。”
冀北侯自信十足。
但皇上眉頭皺了起來。
東鄉侯把自己的土匪軍取名叫飛虎軍也就罷了。
冀北侯怎麼也跟著這麼叫?
“老侯爺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