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攤不遠處有一間酒樓。
二樓,窗處敞開。
一男子站在那裡盯著畫攤。
崇國公世子走過來道,“在窗戶旁站半天了,莫非他就是南梁右相之子趙詡?”
“應該不是,”男子道。
“你確定?”崇國公世子道。
男子看著畫攤道,“趙詡溫文爾雅,名滿南梁,乃南梁世家公子之首,絕做不出當街賣畫這等自降身份的事。”
“趙相老謀深算,狡詐如狐,趙大少爺在我南梁有‘小趙相’之稱,豈會落魄至此?”男子道。
崇國公世子想想自己,若是淪落到南梁,他是決計做不出當街賣畫這樣的事的。
“他來我大齊京都的目的是什麼?”崇國公世子問道。
“尚不清楚,”男子道。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要緊之事,趙相絕不會讓他來冒這個險。”
崇國公世子看了幾眼道,“我倒覺得他可疑的很。”
“找兩個人去把那畫攤給我砸了,”崇國公世子道。
畫攤處。
周言在研磨,準備作畫。
結果剛把墨研好,就有幾個虎背熊腰的男子走過來。
一臉的凶神惡煞。
“收保護費的!”男子聲若擂鼓。
周言,“……。”
護衛,“……。”
身無分文,出來賣畫掙錢。
結果錢還沒掙到,遇到交保護費了。
他們就是想交保護費也是沒錢交的。
趙詡道,“能否用畫充當保護費?”
為首的地痞看著畫道,“就這等賣不出的破畫,也好意思充當保護費?!”
“把面具摘了!”地痞喊道。
護衛按捺不住。
周言向他使眼『色』,讓他別輕舉妄動。
他摘下臉上的面具,臉上和眼角有淤青,一看就像是被人給暴揍了一頓。
早上週言進了訓練場,被南安郡王扔上了比試臺。
後果很明顯——
鼻青臉腫。
等地痞看過後,周言將面具戴上。
地痞繼續催交保護費,趙詡交不了,然後他們就砸攤子了。
小廝過來找江湖郎中,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
周大少爺武功不弱,怎麼會讓幾個地痞流氓砸他的畫攤?
他走過來,喊道,“住手!”
幾個地痞還真住手了。
轉身看著小廝道,“呦!哪來的不怕死的想多管閒事?”
“你主子沒告訴過你,出門少管閒事嗎?”地痞道。
小廝笑道,“我家侯爺還真沒這麼叮囑過。”
“侯爺?”地痞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你是誰府上的?”他問道。
“東鄉侯府。”
地痞們,“……。”
氣勢煙消雲散,只剩下慫了。
“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地痞賠罪道。
“以後這條街歸我東鄉侯府管!”小廝冷道。
“還不快滾!”
“是,是,我們這就滾……。”
幾個地痞麻溜的跑了。
周言看著小廝身上的氣勢,這絕不是一個土匪小廝能有的。
小廝看了周言一眼,聽到江湖郎中吆喝賣『藥』,他趕緊追過去。
東鄉侯府,屋內。
唐氏坐在繡架前做針線。
雙面繡的海棠屏風,絕美無比。
蘇錦坐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小黑圍著杏兒打轉。
蘇錦道,“娘,怎麼沒見到陽兒?”
小黑一直跟著蘇小少爺屁股後面跑。
她一回來就問她有沒有糖人。
這都半天了沒見到他人,不合常理啊。
唐氏笑道,“陽兒逮了信鴿,嚷嚷著立功了,要上街玩,今天正好你爹休沐,就把他帶出去了。”
杏兒一臉同情。
小少爺是最不喜歡和侯爺一起出去逛街的。
每次高高興興的出去,總會敗興而歸。
沒有例外過。
用小少爺的話來說,侯爺帶他逛街,就和他遛狗差不多。
“跟緊我,『亂』跑,我就把你燉湯喝。”
——蘇小少爺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