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得嚇的晚上做噩夢不可。
謝景宸讓人把丫鬟的屍體抬到偏屋去。
蘇錦和杏兒在門外守著,謝景宸和李總管在屋內。
約莫一刻鐘。
小丫鬟的死因就查出來了。
要小丫鬟命的是一根短針,直插小丫鬟心口,傷口小,不易察覺,但這是致命傷。
仵作查出丫鬟的死因,還蘇錦一個清白。
大夫來了之後,蘇錦又讓他檢查從春蘭枕頭裡搜出來的小藥包。
大夫仔細聞過後,道,“一包是瀉藥,另外一包是毒藥,但不致命。”
“怎麼個不致命法?”蘇錦眼神不善。
她就不信大夫會不知道這是混合毒藥。
說些無關緊要的,看來是來的路上被人敲打了。
大夫忙道,“服下不會有任何中毒的症狀。”
“是不是就跟包子饅頭似的,服下不僅不中毒,還挺扛餓?”蘇錦一臉我懂。
隨即,她又來一句,“它為什麼叫毒藥?我看它應該改名叫麵粉才對。”
大夫,“……。”
謝景宸,“……。”
刑部侍郎,“……。”
大夫背脊發寒。
蘇錦轉頭看向刑部侍郎道,“看來這大夫是個庸醫,我去砸他招牌,為民除害,不犯法吧?”
刑部侍郎,“……。”
他說犯法,大少奶奶您就不做了嗎?
輕咳一聲。
刑部侍郎道,“這事,不歸我刑部管。”
其實有賣身契的丫鬟被打死,不過是草蓆一裹,扔亂葬崗就算了,像大少奶奶這麼較真,請仵作來驗屍的極少見,畢竟家醜不可外揚,看來鎮國公府其他人鎮不住大少奶奶。
頓了頓,刑部侍郎也補了一句,“其他衙門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蘇錦瞥向大夫。
杏兒轟人道,“你可以走了。”
大夫臉色慘白,忙道,“這毒藥是不致命,但毒藥會藏於體內,三年不散,事後服用馬錢子,即可成為致命劇毒,大少爺體內有毒,一經服下,兩個時辰之內,必定會毒發。”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杏兒瞪眼道。
“……。”
“來的路上,兩個小丫鬟路過,說了一句,不該說的少說,才能活的長久,我以為是說給我聽的。”
不是以為,就是說給他聽的。
小丫鬟說時候,還瞥了他一眼。
蘇錦心下冷笑。
還真的是被人給敲打了。
只是兩個丫鬟路過閒聊,也算不得公然威脅,沒法深究。
大夫說完,顫巍巍道,“大,大少奶奶,我可以,可以走了嗎?”
“走吧。”
大夫如得了特赦令一般,拎了藥箱趕緊跑了。
刑部侍郎也告辭,蘇錦和謝景宸送他出府。
李總管欲言又止。
等出了二門,李總管忍不住道,“家醜不可外揚,今兒之事,還望陳大人和仵作……。”
“我懂,”陳大人一臉瞭然。
蘇錦淡淡一笑,“陳大人,你沒領悟李總管的意思,他的意思是這事無需替國公府隱瞞。”
李總管,“……。”
大少奶奶,我不是這意思啊,你領悟錯了。
陳大人一臉錯愕。
家醜不可外揚,是這意思嗎?
蘇錦繼續道,“李總管對國公爺忠心耿耿,相公又是國公爺最疼愛的長孫,國公爺不在,相公差點被人毒害,這事傳揚出去,才能讓下手之人投鼠忌器。”
“不然相公再出什麼意外,等國公爺和大老爺回來,肯定會追查到底,還有我爹一定不會坐視不管,到時候鎮國公府一定會天翻地覆,家宅不寧。”
“與這麼沉重的後果相比,區區一點面子算的了什麼?”
說完,蘇錦望向李總管,“我領悟的沒錯吧?”
李總管,“……。”
他還能說什麼呢?
“大少奶奶說的是,我就是這麼想的,有勞陳大人了。”
“……。”
陳大人點頭,笑道,“這回我是真懂了。”
鎮國公府大少奶奶是個妙人。
鎮國公府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