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總管的話,蘇錦眼睛都瞪圓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眸光望向謝景宸。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小廝應該是南漳郡主派去佛堂算計她的。
謝景宸這是連人帶蛇一起抓了,然後給南漳郡主送了回來。
放蛇的小廝就在窗戶旁,省的南漳郡主去查了,這是小廝被毒蛇咬死,死無對證。
但只要順著小廝查,就能查到那兩條蛇的確是他帶進府的,小廝是南漳郡主的人,怎麼查也查不到別人頭上了。
這被燒傷和燒掉頭髮的苦果,只能自己咽。
看著南漳郡主的臉色,蘇錦覺得她五臟六腑都在被怒火灼燒。
太醫叮囑南漳郡主別動怒,可她怎麼能不生氣呢?!
苦果那麼大,那麼苦,氣死都不會叫人詫異。
蘇錦就站在一旁看著,作為兒媳婦該有的擔心她都有。
本來燒傷的手敷藥就夠疼了,還有蘇錦在扎眼,南漳郡主忍無可忍,最終出聲把蘇錦轟走。
蘇錦乖乖聽話,福身告退。
老夫人看著她道,“天氣悶熱,回去的路上多仔細腳下。”
又叫兩丫鬟掌燈送蘇錦回佛堂。
撲面而來的關心,蘇錦都懵了。
她嫁進鎮國公府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老夫人這麼關心,尤其在她把老夫人的家法不當回事的時候。
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蘇錦忍了一路,忍到佛堂,才望著謝景宸道,“老夫人怎麼突然對我這麼關心?”
“難道是因為南漳郡主倒黴了,我的戰鬥力比南漳郡主更強,所以老夫人改對我和顏悅色了?”蘇錦猜測道。
“不要想太多,”謝景宸嘴角抽抽道。
“為毛?”
“那話是說給太醫聽的,”謝景宸道。
蘇錦,“……。”
蘇錦望著謝景宸,朦朧月色下,他的臉美的彷彿玉石雕刻而成,泛著淡淡的光芒。
平常看著牲畜無害,特別的好欺負,沒想到狠起來是這麼的叫人大快人心。
一路上,蘇錦都在想老夫人為什麼突然對她示好,想了好多種可能,就這麼被謝景宸給無情的擊跨了。
居然是看在太醫的面子上才對她這麼孫媳婦這般嚶嚶叮囑的。
說實話,蘇錦內傷了。
不喜歡她就算了,在外人面前裝的這麼慈藹也太膈應人了。
老夫人待她這麼好,往後要是國公府裡往外傳她這個大少奶奶忤逆老夫人,那肯定就是她的錯了啊。
越想蘇錦越不舒服,然而更叫她不舒服的還在後面。
謝景宸望著蘇錦道,“等祖父回來,老夫人會更慈藹的。”
蘇錦,“……。”
“你不要嚇我,”蘇錦搓著胳膊上湧起來的雞皮疙瘩道。
“習慣了就好了,”謝景宸道。
“……。”
蘇錦暗翻了一白眼。
她絕對相信這句話謝景宸珍藏了許久,就為了這一刻原樣還給她。
想到鎮國公府回府後,老夫人都像今天這般待她,她會瘋的。
她這人別人明面上對她好,說話輕聲軟語,她心就硬不起來了啊。
回屋後,蘇錦關門道,“你快回沉香軒吧。”
謝景宸望著她,“沒有你這麼卸磨殺驢的。”
“……你這比喻很好,”蘇錦悶笑道。
謝景宸,“……。”
他這絕對是受了南安郡王的影響。
遠在數百里外的南安郡王累的躺床上不想動,還要替謝景宸背這麼一黑鍋。
謝景宸手本來是推著門的,他手一挪,直接去抱蘇錦了。
蘇錦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她已經被謝景宸抱在懷裡了。
杏兒去打熱水了,謝景宸抱著蘇錦進屋道,“晚上有蛇,你一人待在佛堂,我不放心。”
“老夫人又不在,你這話說給清風明月聽呢?”蘇錦紅著臉道。
月色清涼,照出她耳垂淡淡的粉色。
耳際一縷青絲被風吹動,潔白的藕頸欺霜賽雪,無一不令人心猿意馬。
“快放我下來,”蘇錦掙扎著,聲音裡瀉出嬌媚來。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卻不是杏兒。
是看守佛堂的婆子和丫鬟回來,牡丹院被燒,能去幫忙滅火的丫鬟都去了,再不行,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