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鶴堂。
家宴進行到一半,蘇錦就吃飽了。
這就是沒人閒聊,插科打諢,一門心思埋頭苦吃的成果。
吃不下,又不好放下筷子,蘇錦就有一下沒一下的吃一口。
那邊,謝景宸給自己倒酒。
才倒了一半,酒杯就空了。
丫鬟忙過來道,“大少爺,奴婢去添酒。”
小丫鬟拿過酒壺退下。
沒一會兒,小丫鬟就回來了。
她給謝景宸倒了酒。
然後給謝景川倒酒。
謝景宸眼角餘光瞥到丫鬟手摁了下酒壺。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謝景川端起酒杯對謝景宸道,“大哥,再乾一杯。”
謝景宸端起酒杯。
一飲而盡。
謝景川嘴角勾了勾,仰頭把酒喝完。
只是酒喝下去,丫鬟還來不及把酒壺拿走,謝景宸便毒發了。
他唇瓣發紫,一口黑血吐出來,然後人就暈了過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懵了。
蘇錦趕緊起身。
她搖著謝景宸,喊道,“相公,相公!”
“快請太醫!”南漳郡主急道。
“先把大少爺扶回去。”
過來兩丫鬟要扶謝景宸。
其中一個丫鬟是杏兒。
杏兒一邊扶謝景宸,一邊盯著丫鬟。
瞧見丫鬟偷偷拿酒壺。
杏兒強忍著,等丫鬟轉了身,她才喊道,“你偷酒壺做什麼?!”
她聲音很大。
把所有人的眸光都吸引了過來。
謝景宸毒發暈倒的次數太多,大家早習以為常,不足為奇。
但丫鬟偷酒壺就奇怪了。
尤其還是在謝景宸毒發之際。
謝景宸是體內有毒,可他體內的毒素穩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毒發。
他坐在那裡喝酒,既然沒有動怒,更沒有動武。
李總管就站在一旁伺候。
鎮國公一記眼神瞥過來。
李總管就朝丫鬟走去。
他伸手要酒壺,丫鬟非但不給,還一步步往後退。
南漳郡主的臉黑成了鍋底色。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這是要害死她不成?!
李總管見不得丫鬟磨蹭,手一伸,就把酒壺奪了過來。
李總管見多識廣,很快就摸清了酒壺的貓膩。
他臉色一變。
抬眸望著鎮國公道,“國公爺,這是子母壺。”
他把酒壺遞給鎮國公。
鎮國公就在謝景宸身邊站著。
鎮國公結果酒壺,往地上倒酒。
開始沒有毒。
他摁過開關後再倒,酒水落地,便開始腐蝕青石地面。
一看就是有劇毒。
鎮國公的臉冷的能凍死人。
謝大老爺朝丫鬟望過去。
那如冰刀一般的眸光,嚇的丫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蘇錦朝丫鬟走過去,道,“是誰指使你下毒的?!”
丫鬟臉色唰白,就是不說話。
“給我拖出去打!”老夫人冷道。
“打到她招認為止!”
兩婆子過來拖人。
蘇錦豈能讓人把丫鬟拖走?
這小丫鬟長的就瘦小,幾板子打下去,丫鬟一命嗚呼,下毒一事豈不是不了了之了?
“可別什麼都沒問出來,就把這丫鬟打死了,”蘇錦道。
謝大老爺是聰明人,當即懂蘇錦這話的弦外之音。
論審問,謝大老爺是大將軍,豈能沒點手段。
他瞥了李總管一眼,“把丫鬟帶下去。”
李總管把丫鬟拖下去,用沾了鹽的鞭子抽丫鬟。
幾鞭子下去,丫鬟就疼的受不住了。
然後——
她就把南漳郡主招了出來。
南漳郡主氣道,“下毒害大少爺,已經是死罪,還敢往我身上潑髒水?!”
老夫人眉頭擰緊,她瞥了南漳郡主一眼。
她望著蘇錦道,“先扶宸兒回去,讓太醫解毒。”
這是怕她在這裡揪著南漳郡主不放是嗎?
這齣好戲才剛開始呢。
比起逼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