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孝順,顧及太后動怒傷身,不惜讓太后干政。
太后就該顧及天下人是怎麼看皇上的。
總不能為了護著孃家人,就讓人說皇上軟弱無能吧?
如果太后不說怎麼處罰崇國公,那皇上怎麼罰他,太后就不能再過問了。
雖然說顧及太后,但福公公覺得,太后已經被氣個半死了。
太后扶著李嬤嬤的手都氣的顫抖。
“崇國公冒領功勞,罰俸半年,官貶一級,”太后咬牙道。
嗯。
這處罰不輕了。
皇上很滿意。
東鄉侯倒沒什麼反應。
太后轉身離開,公公把暈倒的崇國公一併扶走了。
太后走後,皇上見東鄉侯看著他皺眉,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怎麼這麼看朕?”皇上道。
“過了這麼多年,皇上還是那麼好騙,”東鄉侯道。
皇上,“……。”
福公公,“……。”
皇上臉一瞬間就綠了。
他告訴自己這是他的好兄弟。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
刀子嘴,臭豆腐心。
但皇上還是控制不住怒氣,“朕哪裡好騙了?!”
“放火燒崇國公府的是臣的好女婿,”東鄉侯道。
“他放火的時候,崇國公還在我東鄉侯府,不知道那一腳是怎麼從崇國公府踹到東鄉侯府的?”
皇上,“……。”
福公公,“……。”
“皇上正為崇國公欺君一事生氣,崇國公和太后就敢繼續欺君了。”
“這麼堂而皇之的不把皇上你當回事,不是因為你太好騙了嗎?”東鄉侯反問道。
論火上澆油,東鄉侯稱第二,還真沒人敢稱第一了。
皇上臉青的發黑。
然後——
崇國公的懲罰就加倍了。
罰俸一年,官貶兩級。
另外禁足一個月,留在崇國公府反省。
還有毆打飛虎軍家眷致死的小廝,要公然處決,並賠償飛虎軍家眷。
再說太后前腳回永寧宮,後腳皇上對崇國公的懲罰就傳到她耳朵裡了。
罰俸一年、兩年,哪怕是十年,太后都不在乎。
可官貶一級,太后不甘心。
正氣的頭疼,結果皇上貶了崇國公兩級。
太后怒不可抑,氣沖沖的去御書房責問皇上為什麼出爾反爾。
只是進了御書房,還沒看到皇上,人就暈了過去。
太后身子骨不比崇國公。
飛虎軍回來,崇國公都氣的吐血了,太后豈能一點都不動怒?
炎炎烈日,最忌諱的就是上火了。
烈日當空,健壯男子都受不住,何況是上了年紀的太后。
來回奔波,太后出了一身汗。
御書房裡擺了不少的冰盆,涼颼颼的。
太后帶著一身的熱氣進來,被冷氣一衝,登時頭暈目眩,華麗麗的暈倒了。
太醫診斷是中了暑氣。
皇上強忍著內心的喜悅,一臉沉重的叫人把太后抬了回去。
正好懲罰崇國公的聖旨還沒有宣出去。
皇上以崇國公欺瞞太后,讓太后為他奔波說情累倒為由,再把崇國公的官貶了一級。
以前崇國公是正一品,這一貶就成從二品了。
看著明黃的聖旨,福公公默默的在心底替太后點了根蠟燭。
但願太后不被氣死。
太后有多生氣不知道,反正太后這一病,半個月沒能好。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沉香軒,後院。
竹屋內。
蘇錦歪在小榻上看書。
一旁擺著冰盆,杏兒正把冰好的銀耳紅棗羹倒出來,端給蘇錦消暑。
一勺銀耳下肚,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
杏兒坐在小杌子上,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了後,見蘇錦睏乏,她道,“姑娘是要睡一會兒嗎?”
“小憩會兒,”蘇錦打哈欠道。
“那奴婢把銀耳羹送點去清秋苑,”杏兒道。
喜鵲算是她在鎮國公府的第一個朋友。
杏兒對待她很用心。
清秋苑裡連冰盆都沒有,更別提消暑的涼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