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王爺都不知道。
現在聽來,只覺得背脊一陣陣發寒。
王府的人怎麼會心狠到這種地步。
若非世子妃醫術絕倫,那一碗藥她當真喝了下去——
後果不堪設想。
之前王爺覺得謝景宸和蘇錦把老夫人氣的吐血過分了些,現在是真覺得手下留情了。
謝景宸走後,王爺去見了老王爺。
將絕子藥的事如實稟告老王爺知道。
老王爺胳膊有傷,才崩開沒多會兒,這些事不宜說來讓老王爺動怒。
但王府內宅院比王爺知道的要骯髒的多,連當家主母都偷妾室的藥膏了,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再不肅整後院,還不知道會闖下什麼禍端來。
老夫人畢竟是王爺的生母,王爺不好指責她什麼,這事只能老王爺來。
絕子藥是在棲鶴堂端給世子妃的。
就算罪魁禍首是南漳郡主,老夫人就能撇乾淨說不知情嗎?
對於絕子藥的事,老王爺比王爺還要震驚和憤怒,甚至嚇出了一身冷汗。
清秋苑。
蘇錦和杏兒給池夫人送藥去。
六包藥。
還有一盒子藥丸。
蘇錦在教池夫人怎麼煎藥。
藥丸要含在嘴裡,蘇錦叮囑道,“這是溫養聲帶的,我儘量把苦味去掉了,每天至少要含兩顆,吃完了,再找我拿。”
池夫人握著藥膏,眼底淚花閃爍。
蘇錦醫治好了謝景宸,她的醫術,池夫人不會懷疑。
只要能開口說話,哪怕讓她從早到晚含黃連,她也絕不皺眉。
喜鵲則和杏兒說話。
杏兒告訴喜鵲,老夫人被老王爺罰在佛堂反省,外加抄佛經的事。
“可惜罰輕了些,”杏兒惋惜道。
喜鵲呆呆的望著杏兒。
還輕嗎?
對別人來說輕了。
可對老夫人來說,已經很重了。
她進鎮北王府四年了,還是第一次聽老夫人被罰呢。
也就世子妃有本事能讓老王爺罰老夫人了。
不過杏兒惋惜之餘,又有點得意,“我家姑娘把老夫人氣吐血了。”
喜鵲,“……。”
“那坑了老夫人多少錢?”喜鵲好奇道。
“一個銅板都沒坑到,”杏兒一下子就焉了。
“我家姑娘說她現在不是土匪了,以後不能隨便坑別人錢了。”
“這一回為了給老王爺和王爺留個好印象,更是提都沒提。”
喜鵲,“……。”
要給老王爺和王爺留好印象還把老夫人氣吐血了?
這要不留——
王府這會兒是不是要辦喪事了?
世子妃雖然不再是土匪了,但還是和以前一樣兇殘。
只是這樣的兇殘,喜鵲特別的喜歡。
待了會兒,蘇錦就告辭了。
池夫人叫喜鵲拿了藥罐來,她親自煎藥。
蘇錦和杏兒穿過花園的時候,遠遠的瞧見李總管扶著老王爺朝棲鶴堂走去。
說實話,蘇錦有些吃驚。
老王爺傷的很重。
雖然習武之人,體格健碩能撐,但他才剛剛崩了線,最是需要休養的時候,他去棲鶴堂做什麼?
難道是因為老夫人被她氣的吐血?
老王爺和老夫人夫妻情深,見髮妻被氣的吐血,估計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蘇錦默默的放慢腳步,儘量不讓老王爺看見。
不過蘇錦的小動作,老王爺都看在眼裡。
他望向李總管道,“待會兒把庫房裡那顆玉石榴送去給世子妃把玩。”
棲鶴堂。
老夫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叫人心疼。
王媽媽都不敢看老夫人的眼睛。
紅袖從庫房裡把蘇錦送給老夫人的燕窩拿出來。
當著老夫人的面,小心翼翼的把錦盒開啟。
老夫人不愁沒燕窩吃。
蘇錦送的燕窩,老夫人看都沒看一眼,就叫人扔庫房裡去了。
錦盒裡燕窩沒幾盞。
可就幾盞燕窩卻是把裝解藥的白瓷瓶藏的嚴嚴實實的。
若不是知道,乍一眼看去,根本就發現不了。
開啟都不一定發現,何況沒人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