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
謝錦瑜坐在書桌前,抄寫家規。
抄錯了一個字,那一張紙就算是白寫了。
氣的她把家規揉成一團,狠狠的朝地上砸去。
丫鬟伺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粗。
一上午,大姑娘不知道扔了多少抄廢的紙,完整抄好的不過五篇。
照這樣的速度,還不知道要在佛堂住多久。
小丫鬟拎了飯菜來,道,“姑娘,吃飯了。”
看著食盒,謝錦瑜一口銀牙都咬鬆了。
以前罰跪……
不!
在那女土匪嫁進來之前,她幾時罰跪過?!
之前被罰在佛堂反省,大廚房還給她送葷菜來,和在芷蘭苑住的時候一般無二。
被蘇錦逮過一回後,大廚房再不敢這麼做了。
王爺不是南漳郡主會那麼偏袒她。
要是她在佛堂吃葷菜,被蘇錦捅給王爺知道,不止她懲罰加倍,連帶著南漳郡主都要挨訓斥。
可大廚房的素菜,謝錦瑜實在吃不下。
再加上之前挨板子,這才幾天,人已經消瘦一圈了。
丫鬟再請她吃飯,謝錦瑜冷道,“我不吃,拿去扔了!”
“不吃身體哪裡受得住?”丫鬟苦口婆心的勸道。
“再多話,就給出去跪著!”謝錦瑜氣道。
丫鬟不敢再勸,把飯菜裝回食盒內,去了牡丹院。
謝錦瑜吃不下,南漳郡主也沒食慾。
趙媽媽也勸不住。
活著有什麼意思。
處心積慮嫁給王爺,卻爭不過一個死人。
得不到王爺的心,好歹還能爭世子之位,可世子之位如今是謝景宸的。
她從頭輸到尾。
一敗塗地。
趙媽媽心疼,當年她就說過,王爺都豁出去求到先皇面前,那是對郡主一點喜歡都沒有。
強扭的瓜不甜。
可郡主一心只想嫁給王爺,根本聽不進去勸,太后想要鎮國公府幫她和齊王,極力促成這樁親事。
可南漳郡主左右不了王爺,更左右不了老王爺的決定。
即便是老夫人,老王爺也不讓她過問朝政。
可人嫁進來了,卻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趙媽媽知道南漳郡主這回是真傷心了。
勸是沒有用的,只能激將。
南漳郡主要是跨了,謝景川就更鬥不過謝景宸了。
謝錦瑜也別想嫁個好人家。
她難道就甘心嗎?
王爺對謝景宸生母一往情深,那就想辦法毀了這深情。
這世上沒有深情的男人,只有沒有遇到讓他再動心的女人罷了。
趙媽媽那一句“毀了王爺的深情”觸動了南漳郡主的心絃,讓她面目猙獰。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南漳郡主眼底寒芒畢露。
“幫我好好想想怎麼毀!”
趙媽媽把燕窩羹端給南漳郡主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郡主保重身體,才能護好二少爺和大姑娘。”
南漳郡主嘴裡寡淡無味。
但那碗燕窩羹她吃的乾乾淨淨。
她把碗放下,丫鬟就拎著食盒進屋了。
丫鬟是謝錦瑜的貼身丫鬟,都不用開口,南漳郡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趙媽媽道,“我讓小廚房做幾道大姑娘喜歡的小菜給她送去。”
“不必了,”南漳郡主道。
“明天我就接她出來。”
待丫鬟退下後,南漳郡主示意趙媽媽附耳過來,低語了幾句。
趙媽媽點頭應下。
翌日,也是吃午飯的時辰。
王爺在軍營,老王爺在吃午飯。
剛剛歇筷子,小廝就跑進來道,“老王爺,佛堂出事了。”
老王爺眉頭一皺,“出什麼事了?”
“佛堂的丫鬟被蛇給咬了,大姑娘受了驚,跑去了牡丹院,”小廝回道。
謝錦瑜被王爺禁足在佛堂反省。
沒有王爺允許,她跑出佛堂罪加一等。
但佛堂有蛇,還咬了丫鬟,謝錦瑜再待下去,恐有性命之憂。
“佛堂的丫鬟怎麼樣了?”老王爺問道。
“不是毒蛇,但丫鬟也嚇暈了,”小廝道。
老王爺眉頭蹙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