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
池夫人怔了一瞬。
雖然她在鎮北王府住了十幾年,但鎮北王府對她來說陌生的很。
最熟悉的一條路就是去棲鶴堂的路。
因為要參加家宴。
她雖然知道南院的方向,但剛剛只顧著尋找琴聲,根本無暇想其他。
王爺抓她的手用了兩分力。
池夫人疼的眉頭皺緊,她奮力掙扎。
掙扎的結果不是掙脫,而是王爺拽的更用力了。
王爺抓著池夫人的手往回走。
走了十幾步,池夫人這才覺察到不對勁。
她是帶著喜鵲和彩菊出來的,留下綠翹看著清秋苑。
這會兒兩丫鬟去哪兒了?
池夫人擔心丫鬟,她不願意走。
王爺腳步未停,池夫人只能踉蹌的跟在身後。
她用力拍打王爺抓著她手腕的手。
幾下之後,王爺停下來,回頭望著她。
夜空很美。
繁星燦爛。
但這樣的夜空並不招人喜歡。
因為它預示著明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夜色昏暗,但絲毫不影響王爺的視線。
他對池夫人的印象不深,只記得她不敢看他。
但在夜色掩映下,池夫人倒是絲毫不懼,甚至努力看清他。
她臉上罩著面紗,看不清楚容貌,一雙眸子勝過頭頂上的皓月繁星。
王爺看走了神。
這雙眼睛和記憶深處的眸子一點點的重合。
“恆兒,”王爺喚了一聲。
池夫人鼻子一酸。
王爺的手伸過來,池夫人下意識的瞥過頭去。
王爺從失神中回過神來。
他連忙鬆開手,大步流星的離開。
池夫人淚流滿面。
南院離清秋苑有點遠,池夫人又不大記得路。
迷路了半天,才走到湖畔。
藉著朦朧夜色回清秋苑。
她臉上淚痕猶在,沒人發現。
見她回來,綠翹喚了一聲夫人。
“喜鵲和彩菊怎麼沒回來?”綠翹問道。
池夫人徑直回了屋。
綠翹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麼就記不住夫人說不了話呢。
她還問夫人,能不能當作她剛剛是在喃喃自語?
等了一刻鐘,也沒見人回來。
綠翹有些著急了。
天氣悶熱,出去的時候也沒有提燈,萬一腳上踩到什麼可怎麼辦啊。
綠翹站立不安。
“夫人,奴婢去找她們。”
綠翹拎著燈出院門。
剛走了沒幾步,喜鵲和彩菊就回來了。
兩丫鬟哭的那叫一個慘。
“出什麼事了?”綠翹迎上去道。
“夫人丟了。”
“……。”
綠翹懵了。
“夫人好端端的待在清秋苑內,怎麼會丟呢?”綠翹道。
喜鵲和彩菊愣住。
“你沒騙我們?!”喜鵲叫道。
綠翹連連點頭,問道,“你們怎麼會覺得夫人丟了?”
喜鵲不敢信,快步往回走。
彩菊向綠翹解釋。
“夫人往前走,我們在後面追,突然脖子一疼,我們就暈倒了,”彩菊道。
“醒來的時候夫人就不見了,我們找了半天也沒見著夫人。”
王府很大,白天走都容易迷路,何況是晚上。
再加上池夫人甚少出門,喜鵲篤定她肯定迷路了,要麼就是被人給擄走了……甚至被人給殺了。
畢竟池夫人才得罪南漳郡主,內院是南漳郡主的地盤。
兩丫鬟越想越害怕,然後就哭了起來。
結果——
池夫人回去了。
清秋苑,涼亭內。
池夫人坐在那裡,看著天空發呆。
神情落寞的叫人心疼。
不遠處一棵大樹上,王爺眉頭皺的緊緊的。
他覺得醉酒神志不清的不止三老爺,還有他。
剛剛扔下池夫人走後,王爺準備回前院了,結果半道上停了下來。
女人在他眼裡是分不清東南西北的。
任由池夫人亂跑,到時候出點什麼事,丟的還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