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御書房,把那張婚書呈給北漠王過目。
北漠王看了婚書,是要多高興就有多高興。
有了這張婚書,就不怕大齊會不還錢糧了。
確定大齊不會賴賬後,北漠王內心居然生出那麼點期盼來,要是不還糧草,東鄉侯的親生兒子做了他北漠的駙馬爺也挺好的。
三十萬擔糧草和十萬兩黃金不是筆小數目,籌集糧草也需時日,南梁就算再不通融也得忍著。
而對北漠來說,大齊越是缺糧,就更顯得北漠借糧的重要性了。
拖個十天半個月的磨磨大家的耐心。
北漠和南梁借兵還糧草一案,明裡暗裡,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而此時,齊王就沒那麼高興了。
他從雲州到豫州沒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就流言四起,說他要開倉放糧,豫州府衙門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繞了幾條街,都要排到城門口去了。
男女老少,在門口有說有笑,一邊倒的都是誇齊王關心百姓的,覺得朝廷收稅重,體恤他們生活艱難,開倉放糧給他們。
甚至有不少人都盼著齊王攻破朝廷,做他們的新皇帝。
這些話傳到齊王耳中,齊王自是高興,可他也知道,百姓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知道他要開倉放糧,如果他不放糧呢,還會這麼說嗎?
定會說天下朝廷一般黑了。
齊王享受這樣的民心所向,可這背後的代價他承擔不起。
只在雲州賑災了一回,就傳到豫州來了,要是真在豫州放糧了,以後他齊王走到哪裡,哪裡的百姓就要以為他會放糧了。
這糧草不能放!
他是掌握了大齊不少糧倉,可糧草也沒有多到可以供他這麼揮霍。
齊王在屋子裡打轉,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門外,走進來一戴面具的男子。
面具遮擋了一半的面容,但露在外面的那一半赫然是崇國公。
“你來的正好,快幫我想想怎麼辦,”齊王急道。
崇國公搖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豫州也下雨了,下在雲州下雨之後,他們來豫州之前。
雲州下了點小雨賑災了,豫州百姓以為他們也會享受到這般待遇,現在告訴他們沒有,豫州百姓必定失望。
可失望,也得去告訴他們啊,隊排的越久越叫人惱怒。
齊王讓衙差去告訴那些百姓說豫州不派發糧草。
那些等著領糧食的百姓一個個失望透頂。
之前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失望。
誇齊王?
那是不可能的!
隊伍散開後,又有流言不脛而走。
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出來齊王覺得豫州百姓愚昧無知,不及雲州百姓淳樸善良,所以不肯放糧。
流言所到之處,罵聲一片,還有打架鬥毆的。
雲州和豫州相聚不過百里,有云州人在豫州。
聽到齊王誇雲州自然高興,他一高興,不就惹到了豫州百姓?
既然覺得豫州人愚昧,還待在豫州做什麼,不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滾回雲州去,豫州不歡迎他們!
這些話,不止說給在豫州的雲州人聽的,還是說給齊王聽的。
想想之前誇齊王好,真是瞎了眼了,他還不如當今聖上呢,至少皇上一視同仁!
再有人煽動,豫州百姓去齊王落腳處砸臭雞蛋了。
齊王氣的拍爛了幾張桌子,“這麼經不起煽風點火,說他們愚昧,還真是一點沒說錯!”
本來只是煽風點火。
不巧的是齊王說這話的時候,豫州知府在,衙差也在。
知府不是豫州人,衙差可是土生土長的豫州人。直接把齊王這黑鍋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