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的,給他們欠條,那些商人也不敢收,尤其現在局勢動盪,誰能保證朝堂就不會被推翻?
一旦換了個朝廷,這欠條的賬找誰收去?
民不與官鬥,找朝廷要錢,保不齊會把命搭進去。
知道不可能,崇老國公也沒提這事。
他把那些商人都召集起來,讓他們把各自船的價值寫下來,自己寫一份,彼此估算一份。
崇老國公把那些船的價值定下來,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家中能買的起那麼大的船,必定是殷實人家,家中田產鋪子少不了。
有田就得交稅,崇老國公代替朝廷做了決定,允許他們用船的損失抵稅,什麼時候抵完,什麼時候再和大家一樣交稅。
有商人算了算道,“這要抵十年呢。”
崇老國公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同意這樣的解決辦法?”
那商人頓時啞然。
雖然這方法並不合他們心意,可捫心自問,這可能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讓朝廷賠他們船,那是不可能的。
這事和崇老國公本無關,錢知府借的船,出了事,就成了縮頭烏龜,裝病不見他們。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出來管事的,要是他們諸多挑剔,崇老國公直接走了,他們的損失可就打水漂了。
雖然心有不滿,也都忍了,拿了府衙蓋了印章的承諾書離開。
被燒燬的船事情暫時解決了,崇老國公似乎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錢知府旁敲側擊崇老國公什麼時候離開。
就是錢知府這一問,讓崇老國公生了疑心。
同州府糧倉裡並沒有糧草,他找不到確鑿證據證明糧草被燒是一個陰謀,他留下來對錢知府構不成任何威脅。
相反,他是崇老國公,一個小小知府不急著巴結他,反倒迫不及待的讓他離開。
這明顯有問題。
崇老國公耐著性子在同州府住下,暗中派人查探,查不到線索,無奈之下把錢知府的師爺綁了盤問。
崇老國公一說船上運的不是糧草,而是石子和沙子,師爺就嚇的渾身打靶子了。
本來崇老國公來同州,他們就惴惴不安,他又一直不走,還知道石子的事……
崇老國公給他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師爺起初不肯說,暗衛刀架在他脖子上後,師爺什麼都招了。
當時船上運的確實不是糧草,而是石子和沙子。
糧草也不在糧倉裡,早就被錢知府派人一點點的運出來了。
錢知府是齊王的人,那些糧草是給齊王起兵謀反準備的,放在糧倉裡,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錢知府就被調走了,糧食早暗中轉移出來,放在莊子上。
整整兩大莊子的糧草,可這些也對不上數。
一問之下才知道錢知府對齊王也沒有那麼忠心耿耿,從糧倉裡運出來的糧食,有一部分被錢知府偷偷放糧鋪賣了,換成銀兩落入了自己的腰包。
有師爺作證,崇老國公帶人包圍了錢府,抓了錢知府,錢府一干人等悉數入獄,所有家產全部充公。
還有同州府和錢知府狼狽為奸的商戶,尤其是幫著賣糧食的,崇老國公也沒有放過。
那兩大莊子的糧食,崇老國公讓人運去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