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蘇錦和秦菡兒她們在軍醫處幫忙調製金瘡藥。
在戰場,沒有比金瘡藥消耗更大的藥了,多少都用得掉。
這還多虧了蘇錦的藥方改良過,用的藥材分量少一些,效果還更強。
就這一張方子就給朝廷不知道節省了多少錢,救了多少人命。
有些乏了,也到了吃午飯的時辰,蘇錦就和秦菡兒回營帳。
從軍醫處離開,看到那些將士們蹲在營帳外吃饅頭,碗裡是稀飯。
蘇錦看了一眼,眉頭擰緊了幾分。
稀飯比前幾日淡了不少,都開清可見底了。
“朝廷的糧草還沒有送來嗎?”蘇錦問道。
杏兒搖頭,“還沒呢,侯爺已經連送了三封奏摺去催了。”
幸虧他們帶了銀票在身上,還坑了週四姑爺和孫知府兩萬兩,買了糧食來,不然這會兒將士們都餓的沒法訓練了。
蘇錦邁步去了軍中大帳,東鄉侯在問糧草還能管幾天。
負責伙房的將軍道,“勉強還能撐四五天。”
東鄉侯眉頭擰的緊緊的。
朝廷往邊關送了多少糧食,心底有數,這麼久還不送糧草來,是讓他們靠喝西北風打仗嗎?
糧草未到,兵馬先行。
沒有充足的糧草,這戰怎麼打?!
南梁這幾日也沒有攻城,看來是知道軍中糧草不足,等將士們斷了米糧,兵困馬乏之際攻城,事半功倍。
東鄉侯派南安郡王和北寧侯世子去催糧草。
兩人帶了七八個官兵,星夜兼程趕路。
兩人前腳往京都方向走,後腳周老爺和魏老爺帶著糧草從另外一條道上過來。
南安郡王和北寧侯世子趕了兩天的路,和朝廷運糧隊碰上了。
遙遙相望。
運送糧草去邊關的必經之路上的一座橋被人給毀了。
運糧隊過不去。
修橋和繞道花的時間一樣,只能選擇修橋了。
而且還不只是遇到斷橋,之前路被山上滾落下來的巨石擋住,又耽擱了好幾天。
只是擋住去路,沒有燒燬糧草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北寧侯世子看著南安郡王道,“為什麼只擋住運糧隊,而不是直接燒燬糧草?”
問他?
他問誰啊。
南安郡王看著那些糧草道,“可能在他們眼裡,這批糧草是他們的吧。”
“邊關頂不了幾天了,就算我大齊將士驍勇善戰,也扛不住餓。”
南安郡王見不得齊王和崇國公這種暗搓搓的手段。
要麼就直接不顧太后的死活謀反,要麼就直接隱姓埋名苟延殘喘。
這種又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只能背後搗鬼的做法實在令人唾棄,雖然沒有明著舉旗謀反,卻是裡通外敵了!
南梁,敵營。
南梁將軍們心情頗好。
大齊軍營已經開始在鎮子上買米了,足見軍營沒糧食了。
他們這些訓練強度大的將士,一頓飯至少三四個大饅頭的飯量,一天不吃,就能餓的腿腳發軟。
兩軍交戰,敵我軍營裡都會有細作,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只是接觸不到重要機密而已。
這麼絕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必須要一舉攻城,拿下大齊一座城池!
“讓將士們給我吃飽,隨時準備攻城!”
南梁的伙房炊煙直衝雲霄。
南梁將士們也士氣高漲。
這邊大齊士氣就沒那麼足了。
東鄉侯更是火氣大的厲害。
他們在邊關卯足了勁打仗,結果一堆拖後腿的,也是他大意了,只顧著邊關,照應不到糧草。
這才打仗沒多久,糧草就這般困難了,往後只會更難。
也是,齊王有心謀反,崇國公又把持朝政三年之久,崇老國公出事後,他能那麼迅速的繼承爵位,排除異己,把朝堂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手段豈是一般?
當初他帶著飛虎軍往邊關運糧就該察覺了。
那些糧草若不是給齊王謀逆準備的,為何欺瞞朝廷說沒有糧草了,而是要朝廷派錢派米賑災?
他發現的只是一角,卻沒有想過這一角背後是更大的陰謀。
東鄉侯惱自己思慮不周。
老王爺和王爺他們制定作戰計劃一個比一個厲害,可論及糧草,是一個比一個沒輒。